文渊侯府人丁单薄,花侯夫妇不是没有想过替女儿招个上门女婿。
他们就觉得两对小夫妻一起生活在侯府,又不涉及爵位的争夺,一定能相处得十分和睦。
将来他们夫妻就算是病老归西,也不用担心孩子们过得冷冷清清,相互之间也没有个照应。
可事情总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愿意与人做上门女婿的男子,且不说家世,人品也很难有保证。
就算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他们也不能替晓寒过日子,更不可能照应她一辈子。
所以他们很快就打消了招上门女婿的念头。
如今花侯再一次说出招女婿的话,夫妻二人真是感慨良多。
以桓三公子的身份,自是不可能到文渊侯府做上门女婿。
但他若是能留在京中任职,将来与晓寒真的成了婚,他们便可以时时看见晓寒,也能帮扶照应他们小夫妻。
当然,他们不至于这么天真,也没有那么自私。
晓寒和桓三公子的事情都是他们的猜测,两个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还不一定。
晓寒是他们的心头肉,桓三公子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他的父母同样舍不得与他相隔那么远。
一切还得从长计较。
“侯爷。”花夫人拐了花侯一下。
“怎么了?”
“和你扯了这么半日,甚至都把人当女婿了,我还没见过桓三公子长什么样呢!”
花侯笑道:“夫人的这份信任太过难得,为夫真得好好谢谢你。”
“你少用这些好话来哄我!虽然咱们只是暗中打算,但也得拿出些具体的行动来。
京中适龄的贵女多如牛毛,咱们要是下手晚了,到时哭都来不及。”
“你就不打算去问问晓寒?”花侯好笑道。
“我又没打算现在就定亲,不过是让你把人带来给我瞧瞧。
我可警告你啊,这件事情有眉目之前,你可别到处乱讲,以免影响了两个孩子的清誉。
尤其是太后娘娘那里一个字都不许说,千万别弄得大家都下不来台。”
“是,为夫遵命。”花侯老老实实应道。
他又不是小孩子,更不是大嘴巴,岂会连个轻重都分不清。
不过他也非常理解妻子。
她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当初梦寒就是因为太后的缘故才入了东宫。
为此夫人不知流了多少眼泪。
她替长女安排好的一切都成了泡影,梦寒在宫里的日子有多寂寞,她的心里就有多难受。
胳膊拧不过大腿,他们夫妻不能将梦寒带离深宫,却不能允许同样的事情再发生在晓寒身上。
虽然嘴上说只是瞧瞧,花夫人依旧无法轻松。
直到夫妻二人躺在床上,她还在琢磨宴请桓际的事,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花侯第二日还得上早朝,哪里经得起她这般折腾。
他替花夫人掖了掖被子,温声道:“夫人放心,桓三公子是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那就借侯爷吉言,妾身也是年近半百的人,除了盼着儿女们顺顺利利,再也没有其他的想法了。”
花侯握起她的手,眼眶热热的直想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