鹔鹴园。
萧姵和桓郁早早用过晚饭,一起歪在书房的小榻上说话。
“大伯母精明得很,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了这么好的机会,却被你把事情给搞砸了!”提起这件事,萧姵依旧非常不爽。
桓郁闭着眼睛笑道:“其实该问的都已经问出来了,继续问下去听到的也不过是些毫无价值的谎言。”
“哟嗬——”萧姵捏住他的鼻子:“合着我是自作多情啊,你这个当事人反倒是一点都不着急。”
以桓郁的内功底子,憋着气说几句话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闷声道:“大伯母不是说了么,母亲那个时候茶不思饭不想,整日愁容满面心事重重。
你觉得这些话是否可信,又说明了什么?”
萧姵松开手,想了想才道:“大伯母说话一向是三分真七分假,不过这件事上她应该不会撒谎。
毕竟母亲那时又不是与世隔绝,她的状况许多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至于说明了什么嘛……”
她挤到桓郁身侧,杵着下巴道:“母亲的医术远比府医高明,把自己的身体调理好应该没有问题。
虽然我不清楚妇人害喜会严重到什么程度,但这绝非导致她心事重重的原因。
还有啊……”
桓郁睁开眼睛看着她:“你是想说,母亲那个时候年纪轻身体好,难产的几率虽然也有,但应该不会太高。”
萧姵点点头:“正常情况下肯定是这样的,但我听齐嬷嬷提过几句,怀孕的妇人最忌多思。
母亲从怀孕初期便心事重重,几个月下来对身体肯定有非常严重的影响,这才导致了生产的时候不顺利。
所以我们一定要查出她心事重重的原因。”
桓郁伸手把她揽进怀里,用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小九,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几年,线索几乎都找不到了,不必如此着急的。”
萧姵哼了一声:“我这人就这样,不把事情查清楚日子根本没法儿过!
喜欢看戏不代表喜欢演戏,我可不想和大伯母她们在内宅里周旋一辈子。
尽快把这件事情料理清楚,我还要去训练骑兵,还要去和祖父学本事呢!”
桓郁的心里被某种情绪涨得满满的,眼睛也有些湿润。
“小九,这几日辛苦你了,但我也没有闲着。”
“哦?”萧姵抬起头:“你查出什么了?”
“当年大伯母对我耍了心机,让我以为母亲的难产与乔氏母亲有关。
我那时还是太小了,虽然没有轻信大伯母的话,认定乔氏母亲就是谋害母亲的凶手。
但我还是认为,母亲的难产一定是遭人算计的结果。
要想查清当年的事情,郡公府的人说出的话肯定是不能信的,只能询问骆家陪嫁的下人。
外祖父和外祖母疼爱母亲,几乎把一半家产都给了她做嫁妆,陪房的人也不少,可陪嫁丫鬟却只有两个。
一个便是你见过的甄妈妈,另一个是丫鬟云翎。”
萧姵挑眉:“陪嫁丫鬟只有两个?”
骆老将军虽然没有爵位,但论起家资,丝毫不逊色于京中勋贵。
他们老夫妇如此疼爱女儿,又怎会只给她两个陪嫁的丫鬟?
桓郁道:“的确是两个。”
“那……云翎去哪儿了,也嫁给了府里的管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