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乡吃惊地道:“你对婕儿……你打过她?”
李钦载荡漾地笑了:“打过,不过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打,总之,打过之后大家身心都比较愉悦……”
…………
滕王坐在王府前堂,一手撑着额头叹气。
鼻子里还能隐隐闻到一股焦糊味儿,那是前日李钦载和武敏之造的孽,火虽被扑灭了,但空气里的焦糊味却依然经久不散,好好的王府搞得像火葬场的炉子。
闻到焦糊味,滕王心中便难忍怒火。
此时的王府马厩和后院仍是一片焦土,下人们还在收拾残垣,滕王抽空去后院看了一眼,见满目疮痍仿佛刚经历过战乱的样子,滕王不由悲从中来。
“不是说好了今日给本王送赔偿来的吗?这竖子又骗我!”滕王恨恨咬牙。
为了提防李钦载又使诡计,滕王现在连门都不敢出,耍蛐蛐儿斗鸡等这些娱乐活动更是绝迹,为了李钦载这竖子,滕王觉得自己牺牲太大了。
无论古今,有女儿的老父亲都有一个共同的念想,绝不能让外面的小痞子祸害自己的闺女。
但奇怪的是,如果是儿子,当爹的就没那么担心了。
比如荞儿,李钦载就从来不在乎荞儿跟村里的小姑娘们厮混,反正吃不了亏。
今日于家的幕宾韩遂登门,告诉滕王一个不好的消息。
天子下旨,贬于隐为八品主簿,并催他即日离京赴任。
滕王的心情愈发烦躁。
他知道这是天子的态度,只差没把“偏袒”俩字写在圣旨上了。
昨日进宫告状时,滕王便看出李治对李钦载的偏袒态度,明里暗里都在劝滕王答应两人的婚事算了。
县主女儿给别人当妾,滕王当然丢不起那个脸,果断拒绝后,原以为事情就算没过去,至少也是僵持住了。
没想到天子的动作那么快,立马便下了一道圣旨,将滕王看中的佳婿人选贬到蜀州去了。
要不要这么明显?你多少遮掩一点,给皇叔留点面子啊。
韩遂登门是打探滕王口风的,这道圣旨让两家都惊疑不定,滕王自然无法粉饰太平,只好实话实说。
韩遂达到了目的后,很客气地告辞,也没帮于家表态。
但滕王很清楚,这样的压力下,于家恐怕已有了退意。
娶个婆娘的事,这家不成便换一家,于家哪里有胆子跟天子对着干?
滕王是为了誓死保护女儿不落入小痞子的火坑,于家图啥?为了娶一个县主,拿全家的前程性命跟你们玩儿?呵。
前堂气氛沉抑,滕王眉头紧锁,盯着堂外的银杏树发呆。
回廊传来轻碎的脚步声,金乡县主出现在滕王的视线内。
滕王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暗暗叹了口气。
她跟小痞子的这段孽缘,真是怎么掐都掐不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