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是不知贤妃娘娘是否真的是听沈贵嫔说过,臣女在书法方面颇有成就?”她站起身子,一脸温顺的模样,眸中甚至还满是不解,只是话语中的询问,却让上首的贤妃娘娘皱起了眉。
不过是顺嘴一说,她自然不曾听过沈贵嫔说虞黛青书法颇有成就的话,一个由头,谁会去揪着不放?
只是如今虞黛青问起,她却不能不答。
身侧的沈宛然见状,倒是乖觉,只开口道:“青儿,你这是什么意思,这话自然是表姐同贤妃娘娘说的,你这是在怀疑表姐,还是怀疑贤妃娘娘?”
也不知该说这贱人是蠢呢还是傻呢,不过就是一个由头,竟然就这样直白的问出来了。
“啊?”虞黛青张大了嘴,迷惑更甚,好一会儿才开口道:“青儿不是这个意思,表姐,青儿只是觉得表姐也不曾见过青儿字帖,怎就知道青儿书法怎样呢?既是表姐都不知道青儿的书法,那娘娘又说是听表姐说的,那到底是贤妃娘娘无中生有凭空想象凭空捏造,还是表姐您记错了呢?”
“放肆!这便是你们左相府的家教?”一言落下,吓得李氏和沈静姝双腿发软,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见李氏和沈静姝跪了下来,虞黛媚姐妹两自然也只能跪了下来。
一时之间,好似满屋怒意,便在静思堂涌动不止,让人不得不惶恐心惊!
而造成这一切的虞黛青却是站直着身体,双眼微眯,观察着上首的贤妃娘娘。
这贤妃娘娘赵玉棉素有贤名,性格更是温温柔柔得仿若能够捏出水来,在整个后宫中是最为和气不过的,此刻就因为自己说的这话,竟然就勃然大怒,虞黛青总觉得这贤妃娘娘的怒气,来得有些莫名其妙!
就算是为她弟弟赵琮云出气,也不至于这样。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青儿年纪尚小,臣妇回去定当好好管教。”沈静姝跪在地上,低着头,此刻也顾不得恼怒虞黛青了,听贤妃娘娘的话意,明显是连左相府都恨上了。
虞黛青这个小贱人要死,可别拖累她们。
广口袖下,赵玉棉的手蜷缩起,又松开,如此反复几次,才渐渐的冷静了下来,恢复了一贯的神色,淡淡道:“虞二小姐也即将便要嫁入颜王府了……”
缓了片刻,赵玉棉才继续开口“都是要嫁入颜王府的人了,若虞二小姐还是这等家教,恐酿成大祸!”
有宫女上来,为赵玉棉上了茶水。
她伸手接过茶盏,低垂的眉眼在茶水氤氲中逐渐模糊,使人看不真切那张平静的面容下,究竟是藏着什么。
“娘娘说的是,臣妇日后定多加管教,不再让她冲撞了贵人!”沈静姝跪在地上,战战兢兢,一脸紧张的神色。
说上家教,这一顶帽子落下来,不说是左相府,首当其冲的可就是她了,她身为左相府主母,这虞黛青又自小就随着自己的,她若家教不行,可不是自己的问题吗?
想清楚这个,沈静姝更是恨得咬碎了一口银牙,后悔呀!
她就该早点对这个贱人下手,搞得现在她焦头烂额!也不知道她身上的毒什么时候才能发作,说起这个,这个贱人倒是有一段时间没同自己拿药了......
“贤妃娘娘息怒,这青丫头往常也不这样的,不知最近是否是中邪了还是怎样,一反常态。”说话的沈宛然拿着帕子擦拭着嘴角,她轻敛眼睑,众人看不清的眸中闪过一抹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