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正咬了咬牙,吐出一句:“下官因见这逆女自小不服从管教,也怕她惹祸,故而一直就是关在别院中的,想着把她锁在别院中应当没事。”
“直到她生母死后,下官才把她交给了沈氏,交给沈氏后也算是恭敬听话,可谁知嫁入颜王府后,她竟冥顽不灵,心狠手辣,对于这,下官实在不知,实在冤枉啊!”
虞正一句话说来无非是把所有罪责推到虞黛青身上,更甚者是推到了颜王府身上。
毕竟不孝女是嫁入颜王府才做了这些事情的,那可不得找颜王府吗?
顾临风越听,脸色越是暗沉,“所以,颜王妃自小便是被你关在别院中?”
他不曾听自家青妹妹说起在左相府中的生活,却也知道自家妹妹在左相府的生活并不是太好。
但直到今天,他才知道青妹妹在相府中过着的竟是这种生活。
自小就被锁在别院中?
对于一个小孩来说,被亲生父亲锁在别院中,这难道不是十足的恶吗?
用自己曾受到过的待遇与之相比,顾临风无法想象自家青妹妹和姑母在左相府过着的到底是怎样一种生活。
虞正他,该死!
虞正并未发现顾临风脸上一瞬间转变的神色,他还以为自己所说的话能够抵消他身为虞黛青父亲所受到的牵连,这会更是热心地开口。
“没错,因为这不孝女自小便不服从管教,应学的礼仪也学不好,也怪下官先前的夫人出自乡野,妇道人家见识短,对这不孝女也是溺爱得过头了,这才导致不孝女性格如此乖张,如今竟还做出如此种种罪责。”
“出自乡野,妇道人家?”顾临风冷然笑了声,他看着虞正,眼底闪过一丝杀气。
“可听说虞相当初能够上京赶考,全是靠了这名乡野夫人日夜操劳才凑足了上京赶考的路费,由此可见,这名乡野夫人也不会是见识短,只懂得溺爱女儿的人家才是吧?”
虞正一愣,像是脸上的遮羞布被人揭开,只觉得一张脸躁得慌。
他官至左相,位极人臣,像是今天这样的场面已经多年不曾遇到过了。
毕竟没有人敢在左相的脸上打脸,哪怕知道左相之前有过一位先夫人。
顾临风一眨不眨的看向虞正,再次开口道:“怎么?难道是临风说错了?”
虞正反应回来,赶紧道:“不,不,顾小公子没有说错,下官当时确实是因为云娘才能够上京赶考,可...可这事与那不孝女有关系吗?”
“便是...便是云娘日夜操劳,这也不能摆脱她出自乡野,头发长见识短的事实吧?”
“没准,没准就是因为生母没有教好,这才导致不孝女性格会变成如此。”虞正低着头,打定了主意要把罪责推到已故的顾云娘身上。
毕竟在死人身上,想要怪罪也怪罪不得不是。
顾临风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意,“所以左相的意思是颜王妃之所以在今日犯下这般多的罪责,全部的错,竟是出在了这乡野夫人的身上了?是这位夫人没有教好颜王妃了?”
“左相这话实在好笑,下官听说这左相的原配夫人在颜王妃还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就算原配夫人头发长见识短,那对颜王妃也是丝毫影响不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