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省目送着王守义离开,这个儒门弟子给他很多触动,尤其是他提到了爱情。
吴三省拿出来了一块怀表,怀表很古旧,上面泛着古铜色的水鱼纹,打开了表,这块表已经浸水很严重了,根本不能转动,只是在怀表的表壳外侧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穿着考古制服的年轻女孩,她有着高马尾,有着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吴三省!你在做什么呢?”
“吴三省,你走!”
“你很早就知道了,你不是吴一穷,你是吴三省,我喜欢的是你大哥吴一穷,不是伱,可惜你大哥并不喜欢我,我也并不喜欢你。”
“如果,当年我第一面见到的不是你大哥吴一穷,而是你,那该多好啊!可惜了,我爱上的人是你哥,不是你,即使你俩长得一模一样……”
蔚蓝的海水浇灌掉了所有记忆,那一天吴三省爬出了水面,就对她念念不忘,而她念念不忘的人,却是吴一穷。
“我对她的一往情深,只不过是一厢情愿。”
“我活一生,所追求的,不过是对自己的感觉。”
“人的感觉可以欺骗人一生。”
“我欺骗了自己,隐瞒了自己,淡化了自己,我一直说不在乎,其实都是在乎的。”
“世人以失恋为耻,我却以失恋动心为耻。”
“昨日衣蟒戴玉,大家都说荣耀,可脱衣就寝,只是一身穷骨头,何曾添得分毫?所以,荣辱不在人,人自迷耳。”
“我已超脱了生死,逆转了衰老,为何还是看不透这爱恨情仇?”
“天下谁为圣人?”
“天下人人为圣!”
吴三省自言自语时刻,周身上下弥散出来了一道道肉眼可见的金白色字迹,字光如车斗,熠熠耀眼,绽放四面八方。
吴三省的不远处,正要睡去的王守义发现吴三省身上的奇异光辉,十三香眼神发怔,“这,这是,悟道!”
“怎么可能!”
“龙场悟道是真的!”
“这世上真的有天才能做到龙场悟道!”
王守义眼神越发疯狂,“我求了一辈子不曾求到的东西,他居然抬手可得,怎么会这样!”
“他找到了他的龙场!”
“而我还没有找到我的龙场!”
“不对!”
王守义看向了四面八方,“若是龙场悟道,那他的龙场里必然有他的龙!龙是危机所蕴,绝对不能让他见到龙,否则他的一切就完犊子了!”
“他是受我所点,断离舍之劫。”
“那么,他的相爱之人,就是他的龙!就是他的劫!”
“他相爱之人就在附近!”
王守义眼神放光,意识到了什么,一跃而起,身影在密林里窜出数个回合,落在了一個高高的树杈上,树杈朝上看,在树冠的最上方,王守义看到了一个身着破旧考古制服的年轻女子,她有着高高的马尾辫,她冷漠的看着自己。
王守义看着那女子,“你就是龙?”
陈文锦看着王守义,“龙?什么龙?”
王守义道,“你是要坏吴三省修为的龙!你不能去见吴三省,最起码现在不能去见!”
陈文锦有些莫名其妙,“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但是我的确是要去见吴三省的,麻烦你让路。”
王守义道,“我不能给你说太多,天机不可泄露,但是请你不要去见吴三省,最起码现在不要去!”
陈文锦眉毛皱起,“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吗?”
话音落下,陈文锦手中月光弥散,“你知道我要去做什么吗?我是要告诉吴三省,现在立刻离开这里,他不是献王的对手!献王,献王,就是仙王!他是仙,人不和仙斗,这是常识,他这样下去就是自寻死路!”
王守义双手抬起,手心里出现了一道道肉眼可见的白光,“你现在说什么也不能去见三叔,你去了会毁了他一辈子,他正在紧要关头,不是你能去的!”
话音落下,陈文锦猛地出手,囚虎刀如月光一般,莹莹化出来足足数十米。
可怖的囚虎刀光落下,王守义双手抬起,浩然正气喷薄出双掌,化作巨大的壁垒挡住了囚虎刀的攻势。
二人猛地对拼,轰隆巨响,刀气和浩然正气破碎冲击,无数道碎裂的风刃杀伤半径里,那些植物纷纷的破碎。
可就在这时,呼哨一声风声巨响,一股不妙的预感出现在了王守义的心中。
黑风,肉眼可见的黑风从地下窜出!
地面上龟裂开一道道肉眼可见的缝隙,黑风肆虐缠绕,原本丰饶的树林子现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凋落。
“不妙!”陈文锦看此,起身一跃,“小子!我改日再来寻你麻烦!”
陈文锦就要逃走,可地面上猛地开裂,一道肉眼可见的可怖藤蔓直接缠绕向了陈文锦,陈文锦手中囚虎刀疯狂劈砍,可是那些藤蔓缠绕恍如无尽,根本杀不完。
轰!
王守义头顶,一发足足快有三人合抱的可怖藤蔓如蛟龍劈头盖脸的吞噬而来!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王守义脚下跺地,地面上猛地垒出来了一道道的泥土混淆着浩然正气的壁垒,壁垒瞬间完成,在王守义的周围垒出来了一个小城大小。
蛟龍一般的藤蔓砸在壁垒上,壁垒支离破碎,王守义脸色发白,脚下发光,“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我们走着瞧!”
王守义拔腿就跑,可还没跑出几步,地面上又是炸裂,三条一模一样的三人合抱的可怖藤蔓朝着王守义的脸砸了过来。
“卧槽,不讲武德啊!”
王守义仓皇之际打出来两发浩然正气炮,第三发藤蔓直接把王守义砸在了地上。
眼看着王守义就要歇菜,紧要关头,一发枪声响彻。
彭!
枪声炸裂,一发子母爆裂弹炸开,火焰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巨大红色火烧云,藤蔓索索的收了回去。
王守义灰头土脸的爬了出来,看着不远处赶来的人,“多谢啊潘哥!”
潘子扛着反器材狙击炮,带着墨镜,冷静的看着地下,“快撤!!”
“是!”
王守义急忙爬出来,更快的潘子手里的狙击炮对准地面轰隆隆就是一片狂轰滥炸。
地面的墟土被炸开,地下漏出来了一只丑陋无比的蛇藤树,这只蛇藤树疯狂的晃动着藤蔓,而在树的树干上,是一张脸,一张有鼻子有眼的人脸,而这人脸还口吐奇怪的声音,这声音潘子听不懂。
“它在说,吃掉我们。”
黑瞎子凑了来,念道,“说的还蛮标准的,应该是十一区正儿八经的关西地方话。”
潘子好奇的看着黑瞎子,“他是说的鬼子话?你咋听出来的?”
黑瞎子道,“废话!至于我咋听出来的?呵呵,我当年闲得无聊,就环球旅行,我不但去过十一区,我还去过西方大本营,在各个地方都浪过!”
“既然懂话。”解雨臣道,“你下去和他谈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