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到汤姨,汤姨满脸忧虑,她一听自己是问薄冰的情况。先是无奈地叹气,然后才说:“小小姐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两天不吃不喝。”
“白晨,你看这该怎么办。”
“汤姨,薄姐是不是知道那件事了?”
汤姨那日知道少爷和赵小姐又和好的消息,自己也吓了一跳。按理说,赵小姐害了少爷和小小姐,少爷该是恨透了她,但事情并不像她理解的那样。
“我把报纸都收好了,小小姐应该不知道啊。”
白晨看着汤姨焦急的神情,于心不忍,知道是自己着急了。汤姨都这把年纪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就让他们自个解决,还让汤姨跟着瞎操心。
“没事的。”
“汤姨,你别担心,交给我。”
“诶,白晨,你去好好劝劝小薄。”
白晨停在薄冰的房门外,他在脑海里组织了很多语言,可没等他开口,门就被薄冰从里面打开了。
薄冰记得她第一次见白晨的时候,他也不过十九岁,正好的年华,他们一起被派去执行一个任务。也是因为那场任务,薄冰救了白晨,自此,他唤她薄姐,一唤就是四年。
对于白晨,薄冰是把他当成和黎子易一样的存在。
“薄姐。”
薄冰有气无力,白眼也显得没有威慑力。她盯着错愕的白晨,说:“别挡道。”
“我下楼找吃的。”
直到薄冰绕过白晨,白晨还傻愣在原地。待看不见薄冰的身影后,才急匆匆地从楼上跑下来。
“小薄。”
“汤姨,有吃的吗?”
汤姨瞧着消瘦的薄冰,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但还是关心道:“有,汤姨马上去拿。”
一顿饭,薄冰吃得狼吞虎咽,那速度让一旁的白晨和汤姨惊了一下。白晨悄悄和汤姨交换了眼神,才确信他没有眼花。
“白晨,给你五分钟,把记者发布会的事情都交代了。”
薄冰想了这两天,她总觉得陆且扬变化得太快了。从她追问他为什么会失控后,陆且扬的行为就开始反常了。但那天陆且扬对赵芸儿的态度又是那么真实,假若陆且扬是和其他女人,薄冰一定不会信。可偏偏那人是赵芸儿,是陆且用扬曾放在心间的白月光,所以,薄冰不得不信。
她也不是那么矫情的女人,该散就散。至少这次,陆且扬没有断她一条手,误会她,只是和她划清了界限。比起那惨痛的过去,陆且扬还算仁慈了。
“薄姐,那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白晨急忙否认,他坐得更端正了。汤姨起身收拾碗筷,客厅里立刻只剩下他和薄冰。
“我一直是你这边的。”
“恩。”
薄冰见白晨慌乱紧张的样子,知道白晨和这事没有关系。不是白晨,那就是凌非了。也对,凌非一向唯陆且扬的命令是从。
“算了,都过去了。”
越是表现的云淡风轻,白晨越是觉得不正常。他直视着沙发上的薄冰,希望在她脸上看出一丝情绪。不过,很遗憾他什么都看不到。
“薄姐,你和陆少?”
“就是你想的那样。”
他想的是陆少继续和薄姐在一起,可依薄姐这般反常的举动,看来事情已经成了定局。薄姐都这样说了,他还能怎么办呢?
“明天我搬出去。”
“啊?”
“来送我吧。”
白晨第一反应是阻止,可薄冰话里的不容置疑让他收回了那句话。他勉强自己露出一个高兴的笑容,说:“必须的。”
薄姐,还真是不拖泥带水,既然断了就真的断得彻底。
遇到,爱过,是得来不易的缘。倘若有一天,彼此不得不因生活而分开,既然爱过,那就好聚好散,也是对彼此最后的好。
送白晨走后,薄冰让汤姨早些回去休息,然汤姨不放心,她费了好些口舌才让汤姨离开,空荡荡的陆宅便只剩薄冰一个人。
薄冰习惯性地留着床头灯,夜渐深,可薄冰一点睡意也没有。她索性下床,从柜子里翻出安眠药,再下楼倒了杯水上来。吞了两粒安眠药,这才有了困意。
陆且扬回到陆宅是凌晨二点,他拿出钥匙开了门。客厅一片漆黑,他借着手机的微光,摸索着来到了薄冰的房间。
门缝里透着微弱昏黄的灯光,陆且扬苦笑,她这个习惯还是没变,不记得关好门。
陆且扬轻轻地挪开门,弄出一个刚好看到薄冰的角度。他疼惜的目光落在床上的女人,良久,女人翻了个身,那张熟睡的小脸恰好对着自己。
“陆且扬,我冷。”
是女人的呓语,陆且扬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他舍不得走,但他还能怎么办,既然开始了,就不能让薄冰有所发觉。
他一直都知道他的阿薄是一个何其聪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