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吧。”

班奈特摊摊手，接着道：“按理说，大海应该是给人很舒服的感觉才对，为什么会恐惧呢？”

“而且他们有点语焉不详，有些事情没完全说出来。”

“有点意思。”

“不瞒你说……”班奈特略显迟疑的说道，“我昨晚……好像也做了这样的梦……”

“好像？”

奥尔德不满的说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好像。”

“不是，那种感觉很难描述。”

班奈特身为一个着名的作家，此时却觉得理屈词穷。

“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我梦到的东西……总之，很让人不舒服就是了。”

“那你倒是说说梦到了什么。”

“那个梦很混乱，我只记得其中几个画面。”

班奈特仔细搜索着自己的记忆。

“其中一个，我身处在一个非常怪异的荒废古城里，那个古城一切都让人很不舒服，建筑也非常诡异不详。”

“我看到黑色的气息从巷子深处伸出来，想把一个浑身火焰的人拖进去。”

奥尔德并没有像听故事一样悠闲，而是拿起笔快速在本子上记录着班奈特的话。

与此同时，他还注意到了班奈特的神色：他的眼睛微微睁大，目光游移没有焦距，胡茬有明显的的颤抖，额头有细汗冒出。

“随后，我看到了满天的冰，然后好像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苏醒了，我听到了一种让人几乎精神崩溃的声音……然后我就醒了。”

班奈特不自觉的把自己代入回了梦里的感受，他脸色苍白，浑身颤抖起来。

“好了，你现在是醒着的，并没有做梦。”

奥尔德重重拍了一下班奈特的肩，他触电般的弹了起来，眼神渐渐清明。

“我算是了解你的怀疑了。”

奥尔德见班奈特渐渐冷静，说道。

“你刚才的样子，和你描述的那些人估计是一样的。”

“一样的恐惧不安。”

班奈特深吸几口气，苦笑道：“我刚才那么丢人吗？”

“差不多吧。”

“这感觉就像一个旋涡，会把你的情绪拖进去，摆脱不掉。”

班奈特看着地面，声音冷静的说道。

奥尔德无言的拍拍他，以示安慰。

“要来点酒吗？”

“当然。”

奥尔德拿出一瓶酒，给班奈特倒上，两人无声的碰了碰杯。

“我虽然没做你说的那种梦。”

两人喝着酒，聊起天来。

“但是我有种很不安的预感。”

“希望不要是真的吧。”

班奈特和奥尔德碰了碰杯，苦笑道：“我下本书还没写完呢，要是回不去了，读者们会把我骂死的。”

“可不是骂死那么简单。”

奥尔德回想起班奈特书迷的狂热，说道：“是会把你挫骨扬灰。”

“好吧。为了不被挫骨扬灰，我得活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