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沈父拿袖子捂住嘴,又是一阵猛咳。
扶苏又看向了清,“既如此,了清师父,还是烦您带我们走一趟吧。”
了清又有些犹豫,“可……”
我脑袋昏昏沉沉,眼睛里只有对面了灯一个人,而他也定定的看着我,让我心乱如麻,又满心欢喜。
“不……”我张了张口,似乎有话要说。
扶苏却轻轻拉住了我的手,并在我掌心飞速画下一个符号。
我侧头看向扶苏,他眼睛亮亮的,微微对我点了下头。
他就像一道光,强烈且直接的撞进我混沌的脑海,让我多出几分清明,只是伴随而来的还有头顶针刺般的疼痛。
画川发现了我的不适,忙关切的问我,“熹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扶苏替我答道,“没事,不过是累了。”
说完,又侧首面向月奴,说,“月奴,你将熹央扶着些,让她好好闭会儿眼睛。”
“哦好。”月奴忙应了声,小心的将我揽过去靠在她的肩头,安慰道,“小姐,你休息一下,待会儿就好了。”
我点点头,听话的闭上了眼睛,果然疼痛渐缓。
那边,沈老头渐渐平息了咳嗽,又道,“我刚刚已经听见了你们的对话,我女儿死得凄惨,别说主持,就是几岁大的小师父,在我心里,也都不能洗清嫌疑。我一刻也无法再等,快快带我去见主持,我女儿死在你们庄山寺,他也理应给我一个说法!”
我闭着眼睛,虽未看见沈父的神情,但光是这一番话中夹杂的哭音与恨意,已让我对他的丧女之痛感同身受了。
在场诸人皆是一番沉默,试想此情景下,谁又能说出什么理由来反对一个父亲急切且悲痛的请求?
了清轻叹了一口气,“如此,我便带诸位施主往后山去一趟吧。”
说完,他低声对了白嘱咐道,“了白,你先行,告知师父我们即将前去打扰。”
了白应下,出门去了。
他又对了灯说,“了灯,山路湿滑,你带着了音去多取几盏灯来。”
了灯也应下,带着了音走开了。
画川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头,小声道,“熹央,我们待会去就是了,你和月奴就待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我轻轻“嗯”了一声。
月奴也忙说,“公子放心吧,奴婢一定好好照顾小姐。”
一时,了灯和了音取了灯回来,按两两一组分灯。
到我们跟前的时候,了灯轻声问了一句,“女施主,山路湿滑,您用这把灯吧?”
我张开眼,恰好与他对视上。
他又一笑,将手里握着的灯柄递向我。
月奴忙推辞道,“了灯师父不用麻烦了,我家小姐身体不适,就不一同去了。”
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还是看着我,用极低缓的声音问了一句,“是吗?”
我心口一缩,已茫然的伸手将他手里的灯接了过来,“不,我要去。”
月奴微微瞪大了眼睛,劝阻式的小声喊了我一声,“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