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执夏忙对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紧张兮兮的说,“了空哪里肯煎蛋?这可是我的跑到数十里之外的农户偷……啊不,借来,又亲自给你煎的呢。”
我立马感动得要死,捧着碗感激道,“执夏,你对我实在是太好太好了。”
执夏捏了捏我的脸蛋,笑道,“你心里知道就好啦。”
“嗯嗯。”我忙点头,夸张道,“执夏仙子,你的大恩大德,熹央当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执夏扑哧一笑,“就你贫。”
说完,她又将目光转投在月奴身上,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月奴,农户家里的鸡实在是太凶了,我就摸来这一个,咱们就看在熹央生病的份上,让给她吧。”
月奴抿嘴笑了,“合该是这样的。”
她们俩说话的这个空当,我已经扒拉着碗三口两口将金灿灿的鸡蛋吞回了肚子。
执夏将水碗往我面前推了推,“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吃碗面,到最后,我连碗里的一口残汤都没放过,停筷时还十分畅快的打了个饱嗝。
我摸摸肚皮,四下一打量,又想起画川与扶苏来,便问正埋头小口小口吃面的执夏,“执夏,案子不好结吗?画川怎么还不回来?还有扶苏,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执夏一边吃面,一边回答,“有了清、了音作证看见了怪物,也没什么多交涉的,画川应当就快回来了,殿下么……嗯,怎么也得天亮才回来吧,毕竟世间魅本就太少,且了灯又是一只活了十万余年的魅,如何审判、如何定罪,都是需要时间来商讨的。”
“哦。”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那大概要判了灯什么罪啊?会要他死吗?”
执夏摇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
我轻轻“哦。”了一声,不再继续问了。
虽然,我知道了灯犯了太多杀孽,许多妖都枉死于他手,甚至,他还起了心思要我的命,但终究我心底对他还是存了几分同情的,毕竟,他也只是为了自己的师父,相比白觅、叙叙那些一心只为自己而活的人,他更坦率得可爱些。
执夏瞧我神色郁郁,无奈的也停了筷,拉着我的手认真道,“熹央,你别多想了,之前你说喜欢了灯,那都是假象,是他对你施了魅术,才会让你失了心智的。”
我低下头,“嗯,我知道。”
又坐了坐,月奴将碗筷都端去了伙房收拾,画川也处理完手上的事儿过来了。
他一见我,也是一喜,“熹央,你醒了?”旋即,又一皱眉,“你身子还虚弱,爬起来做什么?”
“我才不虚弱呢。”我反驳的同时还站起来在他面前蹦了蹦,“瞧瞧,是不是?哪里在虚弱了?”
他睨着眼,似乎不信,又扯着我坐下,自顾自握住我的脉搏。
“怎么样?”我自信的眨巴眨巴眼,“我是不是特别强壮。”
画川似有不解,但面色到底是松动了,“是好些了,只是,脉息有些怪异,还是等扶苏回来了,再仔细给你看看吧。”
“嗯。”我收回手,将挽起的袖子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