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紫色袖口顺着胳膊滑下,露出她纤细雪白的手腕上一圈乌紫的握痕。
这让画川目光略沉,已开始觉得刚刚吞棋子的小小惩罚实在是不够。
文正看着画川这一串的动作,没置可否,反而冷笑着将头转向了执夏,嘲讽道,“姑娘真真是大度,竟愿意和一个下贱的婊子共事一夫,之后叫起姐姐妹妹来,也不知道是谁占了便宜,又是谁吃了亏。”
执夏的手缩在衣袖里,早已经攥紧,面上却仍站在画川那边,对文正冷笑道,“我们如何,是我们自己的事儿,要你操得什么心?”
文正表情微变,“你……”
执夏用下巴尖牵着众人的视线往门槛边上的白色棋子递了一眼,继续道,“要是有关心别人什么事儿的时间,倒不如好好向我们说说棋子吃起来是个什么滋味儿,毕竟,除了你,我们之间也没谁能有荣幸尝一尝这东西!”
一番话如珠落玉盘,利落干脆,文正如鲠在喉,被噎得厉害,只能干瞪着眼,“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能“你”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一展长袖,怒气冲冲的留下一句,“你怕是也不想活了?!”
这话狠是狠,文正恶狠狠的表情也做得很到位,不过威慑效果实在一般,且又换来执夏新的一轮讥讽,“我们想不想活你做不了主,倒是你,再多说几句话只怕又得多吃点棋子,到时候活不了的可就是你自己。”
执夏口齿之伶俐,放眼整个天界,也没几个能说得过她的。
文正在找打口仗的对象时,错误的选择了她做对手,除了哑巴吃黄连,一点办法也没有。
执夏嘴上自然偏帮着画川,即使再不喜晚娘,也不会在这时做什么让画川为难,但是,当她的余光落在晚娘放在画川手心中的柔荑上时,一颗心沉下去不止一点半点。
为什么?她在心底挣扎着问,自己对他那么好,他心底、眼里却为什么总不是自己,难道,对他用心如她,还比不上一个初初相识的凡间女子?且还是那么一个不贞不洁的女子。
画川将晚娘护到身后,侧过半张脸,低声却足以让文正等人听见的对晚娘说,“你不用怕,出门去就是,我倒要看看,谁敢动你一分一毫?”
他在“谁敢”两个字上加了重音,眼神也意有所指的望向对立面的文正。
晚娘感激点点头,自己却不走,反而推了推一直守在身边的清月,小声催促道,“你快走。”
清月一怔,“那姐姐你呢?”
晚娘看着画川的侧脸,露出一丝坚定的笑,缓缓说,“我要与公子同进退。”
“那我也不走。”清月忙说,“我也要与姐姐同进退。”
“你们谁也走不了!”门外传来一声厉喝,紧接着纷沓脚步声响起,数十位身着铁甲的卫兵闯进门来,乌泱泱站满了玲珑棋社的一楼,以环围的姿势将画川等人包围在了其中。
楼上下棋的人、街上路过的人都被这动静吸引,或探头、或垫脚的看着热闹,很快,连街道上也聚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