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夏以为因为她走时没与我说明白,而使我有些生气,忙有些急切的对我解释,“我不是故意不与你商量的,只是那会儿……那会儿……”
她急红了脸,我看着不忍,忙放下帕子去拉住她的手,笑眯眯的对她挤了挤眼睛,低声说,“我知道的,扶苏在呢,你怎么好说。”
我递给了执夏一个正当理由,她有些心虚的点了点头。
她又吃了一块荷花酥,小声说,“那个晚娘住在画川的房间里,不过画川为了避嫌,挪到了殿下书房去住。”
这我是知道的,画川昨夜与我已经说过了,便不动声色的听执夏继续说。
“她还是没醒,我不敢使劲儿敲门,就等了等,画川刚好煎了药来,便接了我送去的鸡汤,我还以为他因为昨日之事生气了,可他不仅没有,还向我道歉,说昨日事出突然,没有顾忌到我的感受。”
执夏红着脸,几句概括了她与画川之间的对话,明晰的欣喜从她眼底漫出来。
我不由在心中叹气,执夏真的喜欢画川喜欢到不行了吧,不然怎么会如此在乎他的看法,明明昨日的事情里她是没有错的,却因为担心画川生气而去委曲求全的去关心一个凡间女子,还是一个与画川有暧昧关系的凡间女子,又会因为画川一句“我没有生气”而欢欣至如此。
我虽知道自己的确不能再多管执夏与画川之间的事儿,但见到执夏高兴,我也打心底里高兴,便笑道,“这样你可就放心了吧。”
执夏双颊飞红,嗔怪的轻轻推了我一下,“你说什么呢?什么放不放心的,我哪里有什么不放心的。”
“是吗?”我掩袖而笑,打趣道,“也不知昨日是谁,眼睛也哭肿了,对着镜子说难看。”
执夏“滕”的站起来,恼羞成怒的丢下一句,“反正不是我就是了。”扭头匆匆出了饭厅,小跑着闪回了后院。
月奴收拾完碗筷出来,刚好看到执夏匆匆出门的这一幕,不由“咦”了一声,“执夏仙子这么急是要去哪儿?”
我“哈哈”一笑,揶揄道,“喝豆汁烫了舌头,脸都烧红了,得回去喝点冰水凉凉。”
在执夏对画川的单相思故事里,她将自己的地位实在放得太低,我没有这样珍爱的人,没有这样艰辛喜欢一个人的经历,所以,当时的我,还不能告诉执夏这样不对等的爱情是不对的。
后来的我,在想起执夏时,偶尔也会自省,如果,当时我便知道了这样的道理并讲给了执夏听,那么……
……
最近几天,前来拜访扶苏的人少了许多,秦襄一般下午才会过来。
昨儿与他交谈时,他曾提起过大莽山上有一片玫瑰花田,一直由他一个小师妹在打理,虽现在还不到三月,人间芳菲未展,山上的玫瑰花却是早早的开了。
我惊喜不已,在他晚上临走时,特地托他给我带一束玫瑰花下山来。
午后阳光充足,我拖了一把长竹椅,邀了执夏、月奴两个在院子里嗑瓜子、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