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执夏点点头,又问,“那画川上仙呢?也住清晖阁吗?”
小道士听问,忙答道,“此次法会,战神仙上也将至,故画川上仙的住处被一同安排在光明峰上的‘紫华园’。”
“哦。”执夏有些失望,撇撇嘴,没在说话。
安毓一行人愈去愈远,渐渐隐没在丛丛白云中,不见了踪影。
我们缓步上山,除了送人上山后又各自下来的小道,再没遇见旁人。
此峰居左,与右面的‘光明峰’遥相对应,名为‘朝日峰’,上行时还觉陡峭,峰顶却平广开阔,正中一大道直延向上,是灵寿元君所居之‘贯虹殿’,沿途分有四条岔道,古树垂髫,奇花异草,打理得古朴雅致,相比是分别指向不同的院子。
我们跟着小道一直前行,拐进左边最末一条岔道,沿着拼接石子路向前走,途径一座以古木为材的小院,一尾篱笆一架木门,灰褐色原木匾额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听花楼”三个大字,其间隐隐传出叮咚琴音。
执夏不觉住了步,感叹道,“不知是何等妙人,这一曲‘问月’弹得这样好。”
我也能弹问月,扶苏也夸过我弹得好,只因循了扶苏的手法,我在每一句末尾打圆处都落指简短,相比这人所奏时的婉转循序,多了几分霖霖的男儿之气。
小道微躬着背,小声对执夏解释道,“这是花神娘娘所住的院子。”
“花神?”执夏微微错愕。
我也感到有些奇怪,花神与战神同为上古神后的新四神,位列天界众神之首,其夫君‘雷神’在抗击上古妖兽‘夸裂’一战中,为救现天帝,裂魂而亡,至此,她便带着襁褓中的女儿于花神宫中哀绝避世,纵我在天界数百年,也从未见过。
今日却不知为何,竟受邀来了这大莽法会,更奇怪的是,为何同为新四神的战神只能居于光明峰上,这花神却能住在聚六界首要的朝日峰?
那小道似乎所知很多,见我们对此有疑惑,竟也能从容解释道,“花神娘娘与灵寿元君尊上故交甚笃,常至贯虹殿与尊上论经言道,这‘听花楼’便是尊上特为花神娘娘所设。”
“哦。”我与执夏皆了然的点了点头。
小道余光看了一眼紧闭的院门,愈发谦躬,侧身让我们,“仙姑们这边请。”
站在花神门前议论,虽不至不敬,多少也有些失礼。
我们皆点头,继续走起来。
沿着石路又走了一盏茶功夫,“清晖园”便出现在我们面前,是一座五间九檀硬山式宫殿,前后皆设有出廊,围以汉白玉石雕栏杆,穿过正殿,是三面环绕的庭院,中间天井被打理出来,做了小小的一个花园,高树宽枝,假山丛丛,刚好做了两侧厢房很好的天然屏风,不至于失了隐秘。
小道将我们领到后殿便住了步,恭谨的对我们拱了拱手,道,“仙姑们且先歇歇,午时法会开始前,弟子再来请。”
我们皆点头回礼,道了“多谢。”便送走了这小道。
按照主左从右的顺序,定了房间,我趴在榻上刚眯了会儿眼,就听见月奴敲门,“姐姐,寇玉道友来了。”
我忙翻身起来,刚刚在入山门时便不见了寇玉,也没法问一问晓德的情况,而这大莽山又这么大,我也不敢乱跑着去寻他,正愁如何找他才好,不想他竟先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