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川立刻愁眉苦脸起来,愁道,“我都这样了,父神还能与我说什么教啊?”
扶苏不再理他,又喂了我几口汤喝,然后小声道,“你昏迷的这一个月,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待会儿让执夏讲给你听,累了就早点睡,明日我们便回纬罗殿去。”
我轻轻点头,“嗯。”又问,“你要出去么?”
扶苏点了下头,侧身将手中的汤碗在小几上放下,然后又回头对我解释道,“我在这儿是‘为了救画川’,如今天帝已知画川醒转,我要先回去复命,那日之事,拖延到今天,我还没有与天帝、天界众卿说清楚。”
看来洞外把守的人是天帝的人。
“嗯,我知道了。”我乖巧的点头,“你去吧,我没事的。”
扶苏替我将额角的碎发揽起来,指腹在我眉梢上轻轻掠过,温柔又带着几分暧昧。
我看到他眼底交错的莹亮与幽深,知道他有许多话要向我讲,只是碍于眼前之情景,无法言说,而我也恰好又有千万个问号,千万转衷肠要对他表,只是也碍于其他人在场,不知如何说起。
“扶苏。”我捏住他的手指,轻轻唤了他一声,但最后什么也没说出口。
扶苏走后,夜色已沉沉,洞外尚能听见巡守的将士来回走动的声响。
画川受伤颇重,又中了剧毒,也是经历了一番生死的,虽自我醒来后,他看起来尚能勉力支撑着与我说话,但其实体力早已跟不上,仰靠着靠垫,不一会儿就精神不支的沉沉睡去了。
执夏扶他躺下,又为他盖好锦被。
她半躬着腰,温柔凝视着画川因为沉睡而放松的脸,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她长长叹息了一声,又重新为他提了提被角,才蹑手蹑脚的起身,坐到我的榻边来。
“要不要睡会儿?”她轻声问我。
我笑着摇了摇头,“不困。”
初初醒来时,也困过一阵,小眯了一会儿,再醒来后,就是浑身没劲,懒懒的,但精神却好多了。
“那要不要喝水?”执夏关切的继续问我。
“不用。”我笑着轻轻握住她的手,“我若要什么,就告诉你,不会与你客气的。”
自我醒后,先因月奴与画川闹了小小的乱子,后又有天帝天后派来的仙官来询问、关切“才醒来”的画川,总混乱得很,直到现在才落了个平静,打发了来人,画川睡去,而月奴也奉扶苏之命回各个宫里去为我们取换洗的衣裳,只余下我与执夏两个。
我这才能问出心中所惑,“那日究竟还发生了什么事?我竟昏迷了一个月那么久么?现在这是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