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应道,“我在,我在这儿。”
她小声道,“我不疼,你别担心了。”
我咬紧牙,强忍住眼泪,“你别说话,马上医官就来了。”
她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手蓦地松开。
那种要失去的痛瞬间击中我。
“华霜!”我浑身颤抖,使劲儿摇晃着她的胳膊,“华霜!华霜!”
“濇儿!”耳畔冷风一过,一双手紧紧握住了我的手,“你冷静一点。”
我反手抓住他,哆哆嗦嗦的求他,“我求你,求你救救她,我求你。”
“好好好!”安毓一把将我拉入怀中,小心翼翼的答,“我一定救她,一定。”
说完,扭头冷冷的向一边发令,“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看看。”
“是……是是。”有些慌乱的男声连声应是,急忙从我身边过去。
想必这就是医官了。
去取药取水的云婆紧接着进来。
医官忙道,“这位婆婆,劳您过来,帮我将这姑娘扶起来。”
云婆婆放下东西,忙上前去帮忙。
窸窸窣窣一阵动静后,室内安静了下来。
一炷香的时间,于我如三秋长短。
医官低叹一声,打破了沉寂。
我忙问,“如何了?”
医官答道,“这姑娘受伤太重,身上有无数种刑具留下的痕迹,且施刑人下手……”
他每说一句,我的心就更沉一分,到最后几乎忍不住颤抖起来。
安毓低呵,“说重点。”
医官诺诺应是,胆战心惊的答,“这……这这…这姑娘伤得很重,且性命有危,臣只能尽力而为,关键……关键还得看她自己能不能挺得过来。”
我腿有些发软。
安毓忙扶住我,冷声对医官说道,“若她死,你也活不了。”
医官“噗通”一声跪倒,慌忙道,“陛下放心,臣……臣定当竭力相救!”
……
整整三天,医官不眠不休,我也一刻不离,死死守着华霜。
我好怕一不注意,就永远失去了她。
终于,一直昏死的华霜发出三天来第一声低咛,“疼……”
我脑袋上绷紧的那根弦猛地断了,“医官?!你听,她说话了!”
医官已三日没闭眼,此刻正垂头打着瞌睡,一听我的惊呼,立刻弹了起来。
我激动的重复道,“刚刚她说话了!”
医官精神一振,忙上前诊断。
片刻后,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语气激动,“挺过来了……挺过来了……”
“哈……”我长舒一口气,整个人都从紧绷的状态中跳了出来。
医官急忙站起来,扬声对屋外喊,“婆婆!快!快端点米粥上来!”
屋外脚步由远及近,云婆婆很快就进来了。
我忙道,“让她靠在我身上吧。”
于是,他们将华霜扶起来,缓缓靠在我怀里。
我小心翼翼的抱着她,感受着她的温度,感受着她的浅浅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