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我却伸手拉住了她，“今日菜多，咱们便一起吃吧。”

云婆婆自是不肯，连连拒绝。

华霜泯嘴一笑，也上来劝，“婆婆，您就快入座罢，反正这许多菜，我和姐姐两个也吃不完。”

说着，强行按着云婆婆坐下，并主动布上碗筷、酒杯。

云婆婆推迟不得，只好应了。

但说是三个人同食，云婆婆动筷却不多，大多数时候都在一个劲儿的往我的碗中添菜。

我虽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也能感受到她的诚惶诚恐。

她始终将我当作她的主子，她那位意气风发的公主。

一餐饭下来，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愈快，反而因为云婆婆的谨小慎微，我和华霜也都有些不自在。

净了手，我对华霜说，“你收拾东西罢，我与云婆婆说两句话。”

华霜应了“好”，然后收拾碗筷出门去。

云婆婆扶我坐到床边。

我拉着她的手，也让她坐，“婆婆，你也坐坐罢，我与你好好说几句话。”

云婆婆犹豫片刻，还是与我并肩坐了。

我微微一笑，“婆婆，这些日子照顾我，辛苦您了。”

她“嗯嗯”回应，用语气表示不必客气。

我怕说多了“感谢”的话，让她察觉出我的不对劲，便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说了些无关痛痒的小事，让华霜将安毓给我的一张白虎皮找出来交给了她，嘱咐她做成披肩来穿。

如此，也算是了了我的一点心意。

是夜，我和华霜仍按往常的时间熄了灯，却没睡觉。

子时一到，我们什么也没带，轻装摸出了门。

屋子外往东不过数十步就是那悬崖。

一踩到崖边，脚下石子便扑簌簌滚下去。

华霜拉着我，小声道，“姐姐，我带你一起跳下去，你千万要抓紧我的手。”

我一只鸟儿，在水里吃过不少的亏，自然知道水的厉害，忙点头，死死抓住了她的手。

华霜也反手抓住我的，小声强调，“姐姐，我数到三，咱们就跳，你千万咬紧牙，不要叫出来。”

“嗯。”我点头，又因为信不自己，用空着的那只手死死捂住了嘴巴。

华霜数到三，我们从悬崖上一跃而下。

冷风迎面打在脸上，刀刻般的疼，黑暗和失重的双重压力，让我忍不住想要尖叫，但都咬牙忍住了。

很快，我们一猛子砸进了冰冷的水里。

耳中“轰隆”作响，几乎要刺破我的耳膜。

河流巨大的冲力远比我想象得更大，不管我和华霜多么用力的抓住彼此，还是瞬间就在洪流和漩涡中被冲散了。

我在水中浮浮沉沉，眨眼便被冲出很远，险些窒息。

咬牙勉强聚起一丝妖力，低呵一声，“起！”，便跃出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