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心蓦地就软成了一片,不仅是为她,也为我自己。
我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罢了,能帮就帮吧。
看着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的兰琪,我放缓语气,问,“你姐姐和那蜈蚣精是怎么回事儿?”
“我姐姐……我姐姐她……”提起她姐姐,兰琪悲从中来,愈发哭得不能自已,“我姐姐……呜呜呜,她……”
声音惊飞了洞外一树鸦雀。
突然,她哭声一收,猛地仰头看向我,“恩公你答应救我姐姐了?!”
她一张脸哭得脏兮兮的,像个泥巴里打了滚的花猫,但盯着我的眼睛,却亮得如同黑曜,闪烁着希冀的光彩。
这是第一次,我生出一种自己也“成为了别人的希望”的想法。
从前,我总是像她这样仰望着别人,将一切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当然如果可以,我仍希望自己是温床里一株没见过风吹雨打也永不会经历风霜的花草,可事实上,我再没有那样的机会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心下戚戚,面对兰琪,态度也更柔软了些。
我拉了她一把,“我时间有限,你最好快点将你姐姐的事儿说清楚,要是能帮我就顺手帮一帮,若是不能,你也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赶紧想其他办法去。”
“是是是。”兰琪胡乱抹了一把脸,破涕为笑,急忙向我仔细解释起她姐姐与那蜈蚣精的事儿来,“我叫兰琪,我姐姐叫银朵……”
兰琪与她姐姐银朵,都是这鬼山上土生土长的精怪,却又不是一窝子出来的,姐妹俩一人是蝴蝶精,一人是蜻蜓精。
原本两人也不是有妖根的,灵性也有限,几百年前,一位狐狸仙人经过这里,喝醉了酒,踉踉跄跄走过野蔷薇花丛,斜握的酒壶簸浆了几滴玉液出来,恰好被蔷薇上暂歇的蝴蝶和蜻蜓捡了便宜。
两人食了玉液,竟有了灵性,通了修妖的法门。
照兰琪说,如果好巧不巧那玉液滴在了花根上,就该那野蔷薇兴风作浪了,也就没她们什么事儿了,所以只能说,是她二人运气好得离谱。
听说,原本几百年前,这里只是一处无名荒山,正是因那狐狸仙人到来,顺手在山脚下救了被山匪打劫的一家富户,那富户感恩戴德,四处去传狐狸仙人的好事,并在山腰处出钱修了一座狐仙庙,这荒山才被命名为“狐山”的。
狐狸仙人?饮醉了酒?还爱出手相助,打抱不平?
我心里默默想起了水生来,这好事儿不会是他做的吧。
当然,这是他话。
两人有缘,同时起灵,同时修炼,最后一个先一个后仅差两天修成了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