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凉骤然得了自由,将手一招,扯出一卷长鞭,如雷电般扑向安毓的后背。
安毓猝然不防,或也是有意让她,竟生生受了这一鞭!
玄衣破开,露出里面白色的衬里,立刻又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倒是好深一条口子。
折凉撞开安毓,从剑下救过九黎,拖着她向后退开数丈。
“父王!您竟真要为了这个女人杀我母后?!”
背上的伤没让安毓皱一下眉头,但他也没有立刻追向她二人。
我脸色一冷,一巴掌甩在安毓的脸上,低斥道,“没用的东西!”
这一掌极重,又被我有意添了几分内力,故立刻有血顺着安毓的嘴角淌了下来。
“安郎!”九黎瞳孔一震,下意识向前一步。
“母后!”折凉死死将她拉住,“你还关心他作什么?他可要杀了你!”
九黎虽没再上前,但却忍不住道,“你父王他也是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我笑得张狂,“我又没逼着他,何来的不得已?是你心爱的丈夫死乞白赖的爱我,也肯拿你的命来讨好我,你却说他是被逼无奈?呵呵……九黎上仙未免也太自欺欺人了罢?”
九黎视线对准我时,妖后的派头又捡回去几分,“你无需在这里挑拨,要杀要剐你冲我来,我九黎没有怕的,但你但凡敢害我孩儿、伤我夫君,我一定与你拼杀到底!”
我讽刺的看了她一眼,扭头对安毓道,“安郎,你真心爱我,我信,可旁人不信,非说是我胁迫于你呢,不然我放你一家三口一起离开,从此让你们过你们的逍遥日子去,可好?”
九黎与折凉都看向安毓,眼中都带了两分不明确的期待。
安毓回头看向我,皱唇一笑如春水含波,温柔又深情。
他答,“濇儿,我曾错过一次,这一回,我永远不会再放开你。”
九黎眼中的希望碎成失望,苦笑着低下了头。
折凉怒气冲冲,长喝一声,“贱人!”
不知是骂我,还是骂她老子。
当然,不论是骂谁,我都高兴得很。
我嫣然笑着,嗔道,“既如此,那你就杀了她们,不是一个哦,是两个一起杀了,如此我才真正信了你,世人也才能真正信了你。”
我不确定安毓对我的愧疚和怜爱能到哪种地步,杀了九黎或许还可,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他却未必能下得去手。
当然,他最好对妻女铁石心肠,冷血薄情,也最好爱我如他所说,不顾一切,死心塌地。
他越爱我,折磨起他来,我越顺手,越快活。
安毓深深看了我一眼,而后几乎没有片刻犹豫,提着剑,又一步步走向数丈外的妻女。
九黎像护雏的母鸡,立刻张开双臂挡在了折凉面前,“你疯了?!折凉是你女儿!”
安毓似是没听到,仍是一步步向前。
九黎忍不住浑身哆嗦,不知是吓的,还是怒的。
“夭濇,你当真如此,逼父杀子,你就不怕遭报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