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笙偏过头,透过窗子去看外面天色,日上中天约莫是辰时,晨安已过,晚安尚早,这可不是请安的时候!
她瞥见对面端坐的秦祁,念头一闪,今天秦祁和箫清绝都来了武烈侯府,一位是皇帝倚重的皇子,一位是北狄使者,俊逸非凡,且都有建树,想来那位三小姐是闻讯赶来吧!
正位上,老侯爷听过这话,颇有些意外,目光落在堂下这三人身上,怎会不知道三小姐此来目的,“清宛今儿怎么想起给我请安来了!”
安伯答道,“三小姐说明天就是太后的寿辰,希望老侯爷可以耳提面命几句,免得犯了错。”
“这些自有奶娘教诲,她要是觉得天资愚钝,明天的寿宴不去也罢!”老侯爷说完这些,安伯很快就出去传话。
老侯爷想起秦祁此次来武烈侯府,是有事情要商议,“清绝来武烈侯府次数不多,平阳更是第一次来,让伊棠带你们去到处走走瞧瞧吧,等下你们俩正好留下来吃了午饭。”
楚云笙这凳子还没坐热,就起身,冲着老侯爷弗了弗身,和箫清绝一起走出房间,里面只留老侯爷和秦祁,想来老侯爷和秦祁是有话要说吧!
眼看要走出忠肃堂,走在前边的那抹身影一顿,对着楚云笙说,“想不想知道,秦祁和老侯爷在说什么!”
楚云笙稍有迟疑,“不想。”
“可是我想耶。”箫清绝冲着她挤眉弄眼,往她这边靠近一步,“你一个人出去,外面那个老头肯定会问,到时候我偷听就暴露了。”所以,必须要逮着楚云笙一起偷听,只有一起上了贼船才最安全。
楚云笙岂会不知道他的意思,“安伯问起你,我就说不知道。”
“不管,你就要陪着我一起,这样偷听你也有份。”说完,箫清绝掳着楚云笙到了忠穆堂的屋檐上,站在屋檐上可以看见风凌,所以挑了风凌观察不到的死角,轻轻揭开几片瓦片,透过瓦片并不可以直接看到下面情形,反而是被各种的大大小小的柱子遮住了,只可以看见一点点画面。
箫清绝伸出手,正欲多揭几片瓦片,楚云笙拍打他不安分的手,抬眸望着他,眼里充满警告。
箫清绝没有听到消息,不可能放她下去,那就只有等箫清绝听完后,放她下去。这段时间之内,她不能让人发现。
箫清绝撇撇嘴,换作平时肯定会抱怨几句,下面两个狐狸一个比一个警觉,他收了声,别过脑袋望着忠肃堂内。
楚云笙心下却有好奇,附着在屋檐上,保证自己不会被掉下去,然后把好奇的目光头像苏忠穆堂内!
秦祁依旧是正襟危坐,优雅执起一盏茶,浅呷一口。
楚云笙和箫清绝两人离开后,屋内一阵无语,秦祁这模样显然是不打算先开口,老侯爷问道,“如今就你我两人,不知王爷此来,所谓何事。”
秦祁手中转动茶盏,旋转使得茶盏内荡起一层的涟漪,他耷拉下眼皮掩住眸中神色,目光落在那层涟漪上,“如今看老侯爷身体渐好,和二小姐之间的婚事,是时候该定下日子了。”
听到这话,老侯爷并不意外,只是脸色上染上一层霜寒,“当初陛下旨意上没有写婚期,让老夫和王爷酌情商定,如今王爷催促,恐怕不定下日子,是不行了。”
“老侯爷拖病也算是等到了秦澜回来,再等下去也没有意义,如今日子可以定了。”秦祁并不说那些虚托之词,直言其中利害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