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番话,红绡更是不解,“既然不是囚禁,那长公主怎么一直没回府?就连郡主伤成那样也没去看?”
这些天红绡一直陪在楚云笙身边,她记得皇宫差遣人来问候过,长公主迟迟没有露过面,太不寻常了!
秦祁望着那只翠箫,眼眸忽明忽暗,“永宁姑姑或许有她的考虑吧!”
红绡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主子可查清了,郡主是被何人推下去!”
秦祁脸庞闪过细末变化,“她让你问的?”
“不是。”
他眼眸一瞬,迅速掠过抹失落,转瞬即逝,拿起书桌上那支翠色长箫观赏,漫不经心的说,“她心中有猜测,只是一直不肯相信。”
这几天楚云笙都是心事重重,红绡更加疑惑,“主子说这话就是知晓了,那为何不直接告诉郡主?”直接说不更好吗?
“这才把你安排在她身边几天,你就替她说起话来了!”秦祁朝她那边一睇,端详着箫尾的平安结,眼底逐渐深邃。
冷冽的目光扫过,红绡脖颈一瑟,忙解释说,“红绡只是把心中想问的问出来,没有替郡主打探消息的意思!”她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在楚云笙身边才十几天,她最多最多只能算是同情楚云笙,怎么可能替她说话。
秦祁不置一词,他修长手指拂过平安结下面的穗子,凤眸半瞌,似在沉思。
一直没说话的末炫提醒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你心中没有个衡量吗?”
红绡垂下眼睑,一副知错模样,“是红绡没分寸,不该把这话问出口。”话锋一转,她又说“那也是主子先问起郡主最近有什么困扰之事,红绡才循着问下去。”
秦祁眉稍挑动,掀眸望着她,似夸似贬的说,“跟在楚云笙身边久了,也学会和她一样顶嘴了。”
红绡垂着头,“不敢。”
“拿着这只箫回去吧!”秦祁袖手一挥,那支碧色长箫呈抛物线往红绡那边滑去。
末炫望着那抹红影离开,动了动唇角,终究什么都没说。
秦祁修长手指节搭在漆黑的书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动,“密会一事传到父皇耳朵里,他什么态度?”
“叶安然叶公子文武双全,如今朝野就只有西山营那边几个官衔空着,陛下本来是打算遣安然公子去西山大营,前几天忽然让安然公子去修缮书籍。”
他眉眼一展,问末炫,“修缮的书籍都有哪些?”
末炫略加思索,“小雅大雅,还有一些前朝史书。”
“前朝史书?”秦祁眸子一闪,指尖重重落在书桌上,敲气令人心颤的声弦。
见末炫颔首,秦祁唇角一勾,“关于叶氏,父皇知道的果然不少!”
这些都是密事,末炫转了个话题,“红绡冒犯,主子打算如何处置她!”
秦祁想了想,凤眸垂下,“留在楚云笙身边吧。”
末炫向来沉稳,听到这话,也露出惊讶神色,“主子把红绡安排在郡主身边,那主子你……”主子身边可用的人,笼统算来就那么几个,主子竟然把红绡安排在郡主的身边。
“红绡得了楚云笙真传,留在身边岂不是添堵。”想到噎死人不偿命的楚云笙,他嘴角荡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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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绡离开永宁府这段时间,楚燕璃往芳华院去了,随行的漠九手里捧着永宁府历年的账本。
楚云笙见漠九手中那一摞摞的账本,忽然记起当初太后提议给她和顾长陵赐婚时,皇帝说让她先学着掌家,这段时间发生一连串的事情,这件事情就一直耽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