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茶间,顾长陵好奇问,“叶公子不在修缮史书,怎么有这个闲心逸志来林苑观景?”
叶安澜接过茶水,饮了一口,“今日休沐,早晨起来时,看天色晴好,就心血来潮来了这里。”
“可惜了,这天气并不是叶公子预料那般。”说完,顾长陵看向外面,雨打睡莲,风拂翠叶。
叶安澜认可的点头,“是啊,夏天的天气最是风云变化,上一刻还碧落空明,云舒风浅,哪晓得眨眼的功夫,风雨雷电都来了一遍。”
夏天的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原以为一刻钟就可以停,谁想到半个时辰过去了,这雨还没有要歇的意思。
亭中无趣,顾长陵和叶安澜在旁边摆起了棋,看到棋盘上黑白子错落分布喧静厮杀,楚云笙有几分犯困,单手指着下巴,在亭子里小憩起来。
醒来时,天已经暗沉下去,雨已经停了。
楚云笙是被身旁的女官唤醒,她从石桌上起来,一件裘衣从她的肩上滑落。她揉了揉眼,缓缓的睁开,天色已晚,她目光扫了周围一圈,旁边的两个位置已经空了,她疑惑的问,“顾大公子和叶公子呢?”
女官回答说,“两位公子已经走了,离开前顾大公子说郡主睡着了,让奴婢拿了件裘衣给郡主披上,又说不用急着把郡主喊醒。”
楚云笙目光落在地上那件裘衣上,沉声问,“顾大公子没有留下什么话?”
女官想了想,“未曾。”
楚云笙正欲起身走出亭子,发现白玉石桌上放着一块遮面用的面纱,和她那块有所不一样,却是极好的料子。
女官随着她的目光看去,答说,“这是顾大公子留下的,顾公子说郡主脸上刚刚长新肉,要经量避免曝晒吹风。”
又是裘衣,又是面纱,顾长陵倒是有心。楚云笙拿起那块薄纱,戴在脸上。
回到永宁府时,已经是晚上。
楚云笙往芳华院走去,途中遇上母亲身边的瑾言,瑾言说是母亲要见她。
她当然无法推辞母亲,她跟着瑾言去了。
穿过偏廊,眼看前面就是主厅,瑾言却忽然停下来,拦在楚云笙前面,“大长公主在陪贵客,郡主在这儿稍等片刻。”
贵客?楚云笙一愣,“有谁造访吗?”
瑾言说出一个令楚云笙不淡定的名字,“肃王。”
“秦祁?”楚云笙忍不住问出口,“他怎么来了?”
说完,感觉到瑾言愕然的目光,楚云笙意识到她失态了,她也不多解释什么,“肃王平日里和永宁府没有来往,今天怎么忽然间来摆放母亲了?”
记忆中,永宁府和秦祁八竿子都打不着,秦祁怎么忽然来了?
瑾言摇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