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璟就好像没有听到那样,迟迟没有看见动静,楚云笙咬了咬红唇,重复哥哥说的那句话,“平阳恭迎圣旨。”
楚云笙声音拨高几分,多了提醒意味。
秦璟眉心竖起,眼底不掩饰的厌恶,却是笑着说,“圣旨在我随从手中,我那随从也不知在何处,你们在这里先等会儿,我去把人找回来。”
秦璟这么一来,楚云笙和楚燕璃就只能跪在原地了。这边闹出了动静,很快就有宗室和诰命过来围观,楚云笙膝下的石子或大或小参差不齐,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她只能要咬碎了牙和血吞。
定陵有这么多宗亲诰命,太子也不敢太过分,大概两刻钟后,将那个捧着圣旨的随从寻来,从随从手中接过圣旨,张开瞅望了一眼,然后宣读。
楚云笙在定陵跪两刻钟时间,要比在坤华宫跪一日还累,又是顶着烈日,等到太子宣读旨意时,她脑袋里一阵晕眩。
圣旨的内容她只听了个大概,出乎意料不是今上要如何对付永宁府,而是关于“母亲”丧仪的事情,说是要大办丧仪,父亲早年战死沙场尸骨无存,母亲的凤棺最后送入定陵陪同先帝和太后。
听到秦璟念“钦矣”楚云笙大大松了口气,然后昏倒过去,膝盖处血渍已经染了衣裳。
圣旨出,一众宗亲也跪下来迎接旨意,这短短片刻的跪拜都觉得不适,想到楚云笙被太子殿下刁难那么长时间,大家纷纷投去同情的目光。
太后的丧仪结束后,皇宫就赏赐了十几车的赏赐入永宁府,何种名贵的珠宝玉饰,让人眼红。
可惜终究是没有享受到这福分,赏赐拉到永宁府的这日晚上,永宁府上方烟雾缭绕。
那时已经是半夜,楚云笙被嘈杂的声音惊醒,慌忙的穿上外衣,又披了一件披风,这才走出院子。
豆蔻看楚云笙走出来,忙扑了过去,“郡主,灵堂着火了。”
灵堂?
楚云笙顶着膝盖的痛楚,往灵堂走去,尽管说灵堂里面的人不是她的母亲,但表面功夫还是要有的。
赶往灵堂的路上,只看见暗处跳出两个黑影出来,借着微弱月光可以看清那些人服饰,黑色衣角滚着朱红色边纹,这种特征十有八九是燕王身边了人了。
豆蔻见有人拦路,正张开双臂挡在楚云笙面前。
同时,银光闪过楚云笙明眸,她瞳孔一缩,直呼不要,随着这声呼出,只听见豆蔻疼痛的呲了一声,应声倒地。
那两个面生的人冲着楚云笙作揖,道了句抱歉,“郡主该走了。”
楚云笙急忙蹲下身查看豆蔻的伤势,发丝粗细的银针刺入她的左肩,那并不是要害之处,又伸手去探鼻息,这下才稍微放心。她抱住豆蔻,眼眶红润,昂头望着那两人,“这把火是你们放的?”
两人对望一眼,具是摇头,“不是。主子的行踪被人流露出去,南秦皇帝穷追不舍,主子在南秦已经不安全了,下令立即启程,我们两个奉命将郡主带走。”
她心知燕王那边发生了变故,此处已经不能就留,她也不扭捏,看着怀中的豆蔻,“我这侍女要一同去。”
“好。”两人没有多想就答应了。
正打算带楚云笙和豆蔻离开,旁边甬道忽然出来一群手持刀剑的士兵,这群士兵中也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这就是纵火盗物的贼人,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