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笙快步走到了侧厅,原本招待客人都是正堂,如今正堂停放棺椁,招待客人的事情自然就都往后撇,原本的候客厅变成了招待的地方。
顾长陵没有止步,反而更着过来,楚云笙侧过头去看他,“你不是说去正堂,怎么跟过来了?”
顾长陵疑惑的问,“你这不是要领我去正堂吗?”
他目光四顾,永宁府按照亲王规格建立,和武烈侯府的规格差别很大,他完全不能根据武烈侯府的布局对号入座。
他又说,“听你这话,你这是打算撇下我,自己去侧厅吧!”
楚云笙忽然想起,这家伙对永宁府半点都不熟悉,脸上难掩尴尬,“没有,我这就是领你去正堂。”说完,她继续走。
心想反正顾长陵对永宁府不熟悉,虽然已经走过了正堂,但围着正堂绕一个圈,对这里不熟悉的顾长陵自是不会发觉。
于是,她又多走了一段冤枉路,走到正堂前,她止步,“到了。”
顾长陵嘴角掩着一抹笑,“看起来有些眼熟,好像走过。”
楚云笙有几分心虚,硬着头皮说,“你昨天不就来过么!”
顾长陵朗声笑着,看破不说破,往这里面走去。
把顾长陵送到了正堂后,楚云笙熟门熟路的往侧厅走去,心底琢磨着叶安澜找她到底要做什么,她好像也叶安澜也不熟悉啊!
除了当初城门口匆匆见过一次以外,就只有上次林苑碰过一次面,还说了几句话了,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叶安澜!
不管怎么说,都把人请到了侧厅,肯定是要见的了。
走到侧厅,绕过雕琢精致的百鸟朝凤屏风,果然看见了叶安澜,叶安澜端静的坐在茶几前,空荡荡的茶几上只摆放着一套紫金砂茶具。
侧厅幽静,一丁点的声音都显得很大,叶安澜听到脚步声,从茶几上站起来,对着楚云笙躬身行礼,“下官拜见平阳公主,公主万福康瑞。”
楚云笙端详着叶安澜,一如当初在林苑碰见的那次一样,穿着褐色的长衫,只不过在这秋日显得单薄了,这次腰间多了一块银色的鱼符。
她眸子微凝,陷入片刻的沉思,但很快就回归正题上来了,她道,“免礼。”
一套虚礼下来,耗费了不少时间,最后,楚云笙被叶安澜请到了茶几上。
两人对坐无语,楚云笙难免有些不自在,尤其是还有两个侍女守在这里,她更感觉不舒坦,省掉了那些客套和寒暄的话,开门见山问道,“叶公子这次过来吊念了哥哥,又让人通传说要见平阳,不知道所谓何事?”
她真的真的和叶安澜没什么来往,叶安澜干啥子点名道姓要见她,就不能让她清闲一下子吗?
比起楚云笙,叶安澜就显得淡定许多,气定神闲的说,“前段时间见到了一些事情,回去后发现事关重大,终日惶恐,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决定过来永宁府,见公主一面。”
楚云笙疑惑的问,“何事?”
写下那道请求前往封地的折子时,她就感觉南秦的人和事都和她没有关系了,叶安澜这句事关重大惶惶不可终日,又是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