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雨居内,楚云笙撑着下巴瞅着面前精致雕木盒中罕见紫罗兰色翡翠头面,心中不知在琢磨什么。
当然,她不会知道,京城那边有人快马加鞭也送来了一份,而秦祁便是气不过,将人家送来的东西溶成了金疙瘩,然后亲自操刀雕琢了面前这些东西。
兰珠发觉今日主子很不对劲,出门之前目光无焦距的发呆,被王爷送回来之后,就盯着这个雕纹精致的盒子看,甚至有时候无来由的露出傻笑。
兰珠已经惹怒了主子,这个节骨眼上,那里还敢往枪口上撞,只能在旁边低眉顺眼守着,乃至到了掌灯的时候,也不敢打扰半分。
第二天晨起,楚云笙睡意迷蒙,就被兰珠从穿上拖起来,一排排侍女鱼涌入内,沐浴更衣。
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日了,楚云笙打着瞌睡,迷迷糊糊说了说声,“头饰从昨天那个木盒里取。”然后就继续瞌睡。
来这里也有半年时间,养出了一副养尊处优的身体,胃口也变得挑剔起来,还有就是这打瞌睡的功夫。
头上重量一点点增加,楚云笙脖子有些不舒服,伸手揉了揉眼睛,瞅着铜镜中的自己,眼底闪露惊艳光芒。
紫色罗裙曳地裹身,衬得身材窈窕,脸上略施粉黛,明艳动人,三千青丝松松垮垮绾成凤飞九天高髻,横插上昨日秦祁送给她的那套首饰,垂下一串流苏,走动起来流苏摇曳晃动。
楚云笙踩着软玉珍珠鞋走出潇雨居,潇雨居外,果然已经准备好了公主銮驾,她缓缓走过去。
銮驾旁边站着的人,她一眼就认出,是秦祁身边的末炫,她目光四处搜寻一圈,并没看见那抹黑色身影,心里有些失落。
她走上前去问末炫,“王爷呢?”
末炫朝她行礼,恭敬回话,“昭王爷今日来找主子,主子现在还在书房陪昭王爷。”
楚云笙恍惚想起昨日杏林中遇上的秦澜,没想到秦澜会在这个时候将秦祁支走,她昂头看了眼天色,又见那些蓄势待发的仪仗队和卫队,她下令说,“等王爷到了再启程。”
楚云笙走上銮驾,在里面等着秦祁,过了许久仍没有看见秦祁的身影,反而看见一个眼生的侍从走来,在末炫身旁止步,“主子要见公主。”
“王爷说了,公主在王府期间,谁都不见。”末炫态度冷硬的回绝。
那侍卫有些踟躇,抬头往銮驾那边投去目光,层层薄纱遮挡下,只看见一抹曼妙的身影,“可是……公主今日就要走了。”
“王爷吩咐如此。”末炫没和那人多话。
侍卫没想到这人竟然搬出肃王来堵她们的嘴,想到自家主子的身份,气不打一处来,强耐住脾气不发作,言语间还是有些冲,“你……王爷命令能大过主子?”
“王爷如此吩咐,我就如此办事,你主子若是能够说服王爷,那就另当别论。”末炫的态度很简单,只要秦祁松口,一切好说,要是秦祁没松口,就算是太上皇亲临,结果也是一样。
那人咬牙切齿望着末炫,“你分明知道。”
末炫往他那边一瞥,截断他接下来的话,“末炫只是一个奴才,只知道听主子吩咐做事,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那人郁结,扭过头不去看末炫,转而去看公主的銮驾。
那人吵着銮驾行李,拨高声音喊,“昭王殿下希望能够见公主一面。”
末炫没想到他做出这样的举动,冷言说,“你再胡搅蛮缠,别怪我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