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府冷冷清清,以前觉得这样挺好,家宅安宁,如今再看总感觉却少了一点人气,反而永宁府不错,不热闹也算不上冷清,倒想一直这样住下去。
她住的是挨着老侯爷的忠穆堂的客居,客居。
记忆中,楚云笙并没和嫣然郡主有过接触,若是说有的话,兴许就是某些重要的祭祀场合,远远的看了一眼,不留印象的那种。
“听说殿下一个人掌着永宁府的中馈,很是能干,一直想来见一面,如今总算是见着了。”叶嫣然坐在罗汉榻上,虚靠旁边的银丝迎枕头,见到楚云笙在侍女的拥簇下走进来,从罗汉榻上起身,行了个小礼。
刚刚隔着屏风,她伫立了片刻,叶嫣然坐姿十分正,举手投足都透着端庄,倾城绝丽的脸上没有半点不耐,这一点也叶梵很想,都是一个没脾气的人,不过叶嫣然那幅端正的模样,十足十的世家之女做派,只可远远观望,少了叶梵那种温润暖和。
“听说见嫣然比见皇宫里的娘娘们还难,能得嫣然上门拜见,日后和别人说起嫣然,又多了几分谈资。”楚云笙脸上是标准的笑容,张口则喊嫣然,分不清是亲近还是疏远。
叶嫣然的郡主是先皇在位时封的,她听人说起过,那时候先皇倚重宣平侯府,给了侯府长女异姓郡主这份殊荣,当时内务府拟写了许多封号,先帝都摇头不喜,最后大家都称她为嫣然郡主。也有传言说,先帝听到宣平侯取得这个名字,觉得嫣然二字很衬女子,干脆就以这两字为封号。前者怎么看都有敷衍之意,后者听起来确实是这么回事。
“殿下莫要拿嫣然寻玩笑了。”叶嫣然捏着帕子轻声咳嗽几声。
“外边天寒地冻,嫣然身子不好,不该来的。”一进来楚云笙就看到叶嫣然肤色白皙,是病态的那种,她斟了一杯新上的热茶,推到叶嫣然面前,又让侍女那个了手捂过来。
“老毛病了。”叶嫣然道了句谢,端起茶盏润了润喉,“听说德善太后给殿下与大哥赐婚了,几年前太后大寿时远远看了殿下一眼,也不怕殿下怪罪,嫣然当初匆匆一眼,对殿下记得不太清,如今就想过来看看未来的嫂嫂。”
楚云笙脸上一直都挂着标准的笑容,不过听叶嫣然这番话,多了几分真诚,“赐婚之事,京城都传开了吧!”
叶嫣然这种难得踏出闺阁的人都闻讯出来,这事只怕是妇孺皆知。
叶嫣然不知她这话何意,摇摇头说,“倒没有,宣平侯府就是一个闷葫芦,向来都是只有消息进去,难得有消息从宣平侯府传出来。”
楚云笙颇显意外,但很快就想通了,赐婚是她和叶梵的事,叶嫣然知晓也无可厚非,加上宣平侯府这些年都很低调,确实没这么快传开。得到结果她就放心了,避开这个话题不谈,“嫣然和宣世子脸色都不好,不知是何缘故!”
“这是打娘胎里就带来的病症,从小就羸弱,十几年还没改变。”提到这一点,叶嫣然很平静的讲述。
“或许这个是家族病史吧。”她抬眸去看楚云笙,几分侃笑的说,“吓着殿下了?”
楚云笙思绪有些飘飞,摇了几下头,然后又说了一番安慰的话。
她在想上次叶安澜给她讲的故事,之前攻克了一些隐晦,今日叶嫣然送上门来,她忍不住试探一番,“嫣然常年在宣平侯府不出门,不知嫣然知不知道有江南第一公子之称的叶安澜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