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豪宅距离陈家别墅并不远,也在石澳。
屋里装饰古色古香,各种古玩珍品和价值不菲的书画,几乎是随处可见,倒也有着几分诗情画意的味道。
只是此刻屋里虽然安静,却并不代表人少。
足有十来个人在中式的沙发上正襟危坐,虽然个个面带激愤,却是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此刻的黄文远,已经没有了之前在陈家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双目似闭非闭,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冷笑,手指也在沙发扶手上颇有节奏的轻轻敲击着。
“师傅,咱们现在真的不做点准备吗?三师兄所用的法门,现在应该已经发动了,万一那人狗急跳墙……”这种枯燥的寂静,很容易就能让人精神紧绷,其中年纪稍小的一个年轻人终究是忍不住,有些担忧的开了口。
黄文远微微睁眼看了他一下,并没有说话。
而他右手边一个年纪稍大的中年人,却是面带责怪的瞪了这人一眼:“师傅做事,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问那么多干什么?他老人家作为咱们港岛最顶尖的风水师,作为风水行当的前辈明宿,难道就因为一根头发落在人家手上,就吓的不敢动手了吗?”
“那人到底有多大本事,总还是要试试才知道的。仅凭几句话,难道我们就相信他真有那些邪门的手段?”
“三师兄的法门如果他破不了,以后自然也就再没有这号人物。可就算是破的了又怎么样?师傅不想遭受五弊三缺的天谴,难道他就不怕?”
“师傅可比咱们想的透彻多了,只要把握了分寸,这事儿我们就可以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动手杀人他不敢,动用邪门手段他也会怕,而又得保着陈家。哼哼,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内陆仔,若是真有能耐,就留在港岛和咱们都一辈子好了!”
其实屋里的人早就憋的受不了了,此刻借机说了几句话,顺便拍了一下黄文远的马屁,这种凝重的气氛,也似乎随着消散了许多。
“师傅,您这又是何必?那位赵先生,真的是万字辈的师祖。我当时都亲眼看到了好几个他亲手制作的法器,有法器护身,咱们怎么可能奈何的了他想保的人啊?”
开口说话的是范龙生,此刻的他眼眶深陷,面容憔悴,这段时间明显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可他的话刚刚说完,身旁几个人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全部都是对他怒目而视:“范龙生,你是真打算要师傅把你逐出师门吗?内陆风水行当早已经消声觅迹,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说自己是万字辈你就信,你是白痴吗?”
“师傅苦心转眼多年,都无法做出成型的法器。而内陆风水传承本就已经断绝,你居然敢说出了一个比他老人家更厉害的人物?”
“简直是把我们所有人的脸都丢尽了!你要是再敢胡言乱语,就算师傅大度不和你计较,我们这些人也不会再认你这个师弟。”
眼见众人全都是一副愤怒至极的模样,他干枯的嘴唇一阵张合,神色焦急无比,却也知道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应该差不多了,我去看看情况!”
被称呼为三师兄的那个中年人冷冷扫了他一眼,一拍腿就站了起来,准备去看看陈家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而就在他起身的那一刻,突然就感觉汗毛一阵倒竖,随即浑身一个激灵,整个身体都如同打摆子般的颤抖起来。
嗷!
一声如同野兽般的嘶吼,很快就从他嘴里叫了出来,双目瞬间一片赤红,如同疯魔般朝身前距离最近了一个人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