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纱妹妹,你看我这舞可还入眼?”
“跳得不错,就是有些用力过度——”
飘纱舞要刚柔并济,如此效果才好。
青燕子又跳了一段,有些累了,便坐下来歇息。
羽纱递给她一碗水,她拿起来刚要喝,却看到水面浮现一张阴森美艳的脸。
这不是羽纱的脸吗?
温柔可人的羽纱,怎会有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神情?
“你怎么了?”
“没什么——”
是错觉吗?
——
“羽纱听九爷说,姐姐很会讲故事。不知姐姐可否挑个有趣的,让妹妹也高兴高兴——”
“这个简单。咳咳咳——”
青燕子清了清嗓子,又开始一本正经地瞎编乱造。
很久很久以前,山上有一怪物,长了九颗脑袋,名唤九头虫。有一天,猎人寻来,要杀了九头虫。
九头虫就问:
【我又没害人,你为何要杀我?】
【因为你和我不一样,你长了九颗脑袋。】
九头虫心想,对哦,九颗脑袋的他不可能和一颗脑袋的人做朋友。于是,九头虫便忍痛割掉八颗脑袋,对猎人说:
【现在,我和你一样,都是一颗脑袋,你还会杀我吗?】
【会。】
【为什么?】
【因为,我是猎人。而你,是我的猎物!】
——
“这故事——有趣吗?”
一点都不好笑!
“那我给你讲个笑话吧。几个月前,我和花九重一路逃到夏遥城,他把钱袋弄丢了,就想把我卖了——结果叫了大半天也没人买——最后你猜怎么着?我把他给卖了——五两银子,卖给一个寡妇——哈哈哈——太好笑了——”
当时青燕子还以为,这辈子都不用再见到那张烂脸。结果天还没黑,他便寻来了。
“他那副模样,还有人肯出钱买?”
“你可不要小看他。易容之后,还挺招人喜欢呢。”
“是么?”
羽纱见她笑得这么开心,不想泼她冷水。
反正她笑不出来。
——
“阿楚,我们去逛街吧。”
“不成。九爷说了,中午要回来吃午饭。”
“有羽纱妹妹伺候,你瞎操心什么?”
阿楚这个丫鬟,张口九爷闭口九爷,可比青燕子这个主母称职多了。有一次青燕子还跟花九重感慨,说阿楚是个好姑娘,对他又忠心,他何不休了她,娶了阿楚呢?
——
傍晚时分,青燕子跟羽纱学唱小曲儿。许久未露面的林俏妃,又跑来闹事了。
“你个贱人,你藏哪儿了——给我出来——”
林俏妃在屋子外边吼,羽纱姑娘神情不改,道:
“一口一个贱人,叫谁呢?”
“谁知道呢。”反正这屋里没人叫“贱人”。青燕子一脸淡定地转向羽纱,“别理她,我们继续——”
此时,门砰地被踢开了。
林俏妃甩着裙摆进屋,气势汹汹地质问道:
“你说,是不是你干的——”
——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曾经貌美如花的林俏妃,脸严重浮肿,长满了疙瘩。
说是一觉醒来,便成这样了。
“你说是我,可有证据?”
“除了你,还会有谁?分明是你嫉恨九爷心里有我,所以处处针对我,加害于我——”
“对此,我只能说,你、想、多、了。”
“不是你,那还会有谁?”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又不是你的守护神,天天护着你,看着你。”
“你——”
林俏妃抡起手掌欲打,看到羽纱的眼神,竟不自觉地收了手。如此漂亮的美人,怎么会有如此狠厉的眼神?
“待我找到证据,看你如何抵赖。”
哼,找证据?
她清清白白,怕什么?
怕被诬陷!
——
几天后,青燕子百无聊赖之际,想起林俏妃,便问阿楚:
“林俏妃的脸,可有好些了?”
“据说更严重了——找了许多大夫来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