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正是我义母,拼死将这宝物护送下山。几年前,我义母病重过世,嘱咐我一定要将此物,归还给风家人。这便是我兄妹冒死来此的缘由。”
老婆婆深信不疑,随后握紧宝物,哭得撕心裂肺。
——
“我的女儿---死得惨呐---女儿啊,你为何不听娘的话---要让为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呐---”
看来这老婆子,还是知道点内情的。
梅长雪也不打算靠近,找块平坦的石头坐下来,说道:
“当年我义母伤重不治而亡,也是因为那场婚宴。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寻找傅余渊,想为义母报仇雪恨。可是,他就像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老婆子听了,头微微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道:
“谁告诉你,是傅余渊血洗南山?”
如此说来,还真不是傅余渊。
“是---天山道士说的---”
一听到天山道士,老婆子顿时咬牙切齿,握紧佛骨舍利,咒骂道:
“那群畜生,就知道颠倒黑白---”
——
“你骂谁呢---”
有人辱骂师门,牧九川当然忍不住了。
“牧九川---”
梅长雪拽住他的手腕,示意他不要多嘴。
“当年我女儿活着的时候,他们就没少找麻烦。还到处抹黑我女儿,说什么我女儿是妖女。我呸!他们才是妖呢!我女儿乃是鹊桥仙,是神女---”
“这些道士,着实虚伪。我当年也遇到一个道士,叫吴三。瞧着仙风道骨,实际上一肚子阴谋诡计,到处猎杀命女,为他女儿续命呢。”
“听起来,倒是和那些道士一样可恶。”
“老婆婆,我听你的意思,大婚那日,傅余渊并不在南山,是这样吗?”
“他要是在南山,我女儿就不会死了。”老婆子说到这里,又哽咽了,道,“我大女儿固执己见,受人蒙骗,以为傅余渊和天山道士是一伙的,便用阵法将他困在魔障业林中---”
——
“南山惨案发生时,老婆婆,你也不在南山,对吧?”
“是的--我想去救傅余渊---他毕竟是我女儿的师父,是长辈---不管怎么样,不该这样对他---只是那阵法太强,竟伤了我---待我救出他来,一切都晚了---咳咳咳---”
老婆婆又是一阵咳嗽,吐在地上,一片血红。
过了许久,老婆子缓了过来,起身一步步来到梅长雪跟前,拉着她的手,将宝物塞进她手里,道:
“我老了---也活到头了,姑娘你还年轻,不要忘了你义母的仇,找到幕后凶手,杀了他。这佛骨舍利,听祖父说,风家先祖有修佛道者,才有此物。如今赠与姑娘,只忘姑娘日后寻着凶手,能让他跪地磕三个响头,以告慰我那可怜的女儿和女婿。”
——
交代完后,老婆婆颤颤巍巍地往回走。
“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估计就连傅余渊,也忘了,还有我这个糟老婆子。”
“梅长雪斗胆,敢问老婆婆,为何不将宝物托付傅余渊?”
“傅余渊喜欢收徒,他对每个徒儿都尽心尽力,但之后便不管不顾了。我担心他,不会尽力去办这事。你不一样,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我相信,你不会辜负我。”
说完,老婆子一个踉跄倒地,竟去了。
——
“她---她死了---”
牧九川骇然,声音都颤了。
“我一定要找到幕后真凶---以告慰南山万千冤魂,在天之灵---”
牧九川怀着一腔热血,信誓旦旦地说完,打算去拿佛骨舍利,却被梅长雪一巴掌拍了回来。
“赶紧挖个坑,把老婆婆埋了。”
至于这宝物,自然是她来保管。
——
梅长雪站在南山之巅,心中很是不安。
总觉得,这天地,让人很是忐忑。
青燕子,究竟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