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长雪,看在你义父我爹的份上,能不能不要老是往我伤口上撒盐啊!”
牧九川气得满脸通红,很显然,他很介意那颗‘媒婆痣’。上次蜕皮后没多久,媒婆痣又开始长了,不然他才不乐意蓄胡子呢。
“你还笑!”
“哈哈哈---”
梅长雪也没办法,实在是憋不住。
“牧大哥,其实你这样,比之前好看,真的---就算长了媒婆痣,也好看---”
陶夭夭的安慰并没有消减他的愤怒,因为梅长雪还在笑。
——
晚饭是陶夭夭亲手做的,不知是饿了还是怎么地,梅长雪和牧九川吃得津津有味,连连夸赞陶夭夭厨艺精湛。饭后牧九川和陶大叔去窑子那边弄模子,他想弄一对酒杯,借着微弱的烛光,用彩釉在杯腰上写字。
“敬酒杯,罚酒杯---敬酒不吃吃罚酒---诶,敬酒不吃吃罚酒?酒杯,怎么这么熟悉?”
其实他忘了,当初在孤沙城歇脚客栈,巧儿以他为源布幻局,青燕子在幻局中曾刨花家祖坟烧过一对酒杯,一只叫敬酒,一只叫罚酒。其实内心深处,牧九川和梅长雪一样,为青燕子的死感到难过,尽管青燕子平日待他不好,还曾多次捉弄过他。
——
陶夭夭和梅长雪没事干,就坐在门槛边闲聊。
“梅姐姐,牧大哥是做陶器的吗?捏模的手法很熟练嘛---”
“跟他娘学的吧---”
姬铃儿曾给花九重烧过一张面具,手艺精得很呐。
凉风袭来,陶夭夭说:
“牧大哥性格挺好的。有什么说什么,不藏着掖着。要是我家那位也像他这样,就好了---”
梅长雪听出端倪,心想:
【小丫头怀春呐!】
——
“对了,梅姐姐,明天是十五,有个红绳大会,你要去吗?靠近山脚的地方,有块平地。那里有颗鸳鸯树,四季常青。村里的老人说,只要在十五月圆的时候,在鸳鸯锦囊里写下心爱之人的名字,用红绳系在树上,就能美梦成真---”
“是吗?这么神啊---那我肯定得去了---”
“好啊---明天我给你送衣服来---你这身衣服不行的---要穿凤凰装---明日晌午我过来帮姐姐打扮---”
“那就有劳了---”
红绳大会,也许不只是求姻缘,如今这个荒村处处透着诡异。但凡聚会,人多嘴杂,正好借此机会,好好查探一番。
——
翌日清晨,牧九川正在洗漱,见梅长雪往水井边来,便道:
“听那丫头说,你答应了她,要去参加红绳大会,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人家求姻缘,你求什么啊?”
“求两只妖精,给我当嫂子。”
“你---”
好好的,又拿他开涮!
——
梅长雪舀起一瓢凉水,放木盆里。
哗啦啦---
凉水溢出木盆,梅长雪还在往里边加水。水在木盆中打转,一张饱受折磨的脸,若隐若现。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她放下水瓢,端起木盆将水泼了出去,暗暗冷笑:
【世俗之人啊,你终将为你的残忍,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