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叫了大半天了,连个鬼影都没有。难不成是我颜不够,吸引不了他们?九织姐姐,来,你站外边---”
结果把九织和九婴都放外边了,还是没人来。最后炎奴把九天也拽出来了,愣是没人多看一眼。更奇怪的是,这过往百姓看见他们,就跟见鬼似地躲得远远的。炎奴觉得,这里边肯定有猫腻,就破例使用法术,审问了一两个凡人,才知道,给她制作门匾的木匠昨夜离奇死了,说是死状恐怖,死前曾在地上用血写了五个字‘神仙烤肉坊’。消息都传开了,木匠家里人一早发现尸首就去报官了,等那贪官睡醒了,估计就会带来查抄‘神仙烤肉坊’。
“殿下,你不会真动手了吧?”炎奴问九婴。
九婴毕竟是凶兽出身,和九天一样,自诩身份尊贵,没多少慈悲心,大多是能动手的绝不动口!
九婴摇头否认,他不屑与凡人交手。
“奇了怪了,我们初来乍到,谁会和我神仙烤肉坊过不去?”炎奴转向九天帝君,道,“帝君,你可看到是何人所为?”
凶手再怎么聪明,也躲不过天眼的追踪。
但帝君却没有坦言相告的意思,只道:
“想知道真相,自己去查。”
炎奴以为九天又摆谱了,心想她才不傻呢,要是凡人找上门来,让九天自己解决去!可转念一想,九天当解决方式就两种,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还是她自己去查吧!
这时,九天却对九织说道:
“人间确实乏味得紧。你若是喜欢,可在人间多逗留几日,再押送炎奴去地府受刑。”
这番话倒是让九织受宠若惊,这九天陛下何时关心起她的喜怒哀乐了?还没等九织追问,九天和九婴化作两道光消失了。他们前脚刚走,人间官差便闯入神仙烤肉坊,将九织和炎奴团团围住。
“炎奴,还愣着作甚。”
凡人如蝼蚁,随便甩甩袖子就能扫荡一拨,九织想动手了!
谁曾想炎奴却忽然大声哭诉,边哭还边上演寻死觅活的戏码。
“这日子,没法过了---还不如死了痛快---官差大哥,你拦我做什么---就不能让我解脱吗---”
九织尚一头雾水,炎奴扭头就指着九织的鼻子哭骂道:
“都是你---都是你没用---你要是管好你夫君,我夫君就不会被他拐跑了---你说你长那么好看有什么用---穿那么好看有什么用---人家最后还不是弃你而去---畏罪潜逃了---”骂了几句后,她又假惺惺掩面而泣,“我命怎么苦啊---他明明答应过我,会好好经营烤肉店,让我做老板娘享清福---可这生意还没转起来呢,一个子儿还没入呢——这个杀千刀的,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啊---他怎么能丢下我,跟别的男人跑了呀---难道我还不如一个奇形怪状的禽兽吗?苍天呐,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奇形怪状的禽兽!九织心都抖了!辱骂九天陛下,会灰飞烟灭的!都说了悠着点!
——
官差面面小觑,而后低声咬耳朵:
“这女人疯了!抓还是不抓?”
“抓回去也审不出什么。还是抓旁边那个。旁边那个长得漂亮,大人肯定喜欢。”
“说得是---”
几个官差达成共识,正要动手,却噼里啪啦全倒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九织干的,看来她是不想再看青燕子演戏了。
“又不是打不过,你这般作践自己作甚?你很闲吗?”九织拍了拍手掌,露出嫌弃的表情。
炎奴挪开捂脸的手,脸上半滴眼泪也没有,还带着狡诈的笑容呢。“帝君说了,让我们多玩几天,当然闲了。”炎奴说。
“是我多玩几天,不是我们!”
有没有搞错,炎奴也太不自觉了。
“哎哟,我们都这么熟了,哪还用得着分这么清楚啊——”炎奴又开始套路九织了,道,“再说,人家特意赶过来抓嫌疑犯,当然要好好陪他们玩玩啦。”说着她凝聚神力,将门口的两座石狮子幻化成她们俩的模样,才拉着九织逃之夭夭。
官差们醒来后,还想抓‘九织’,结果几个人合力也搬不动。
——
九织和青燕子去了木匠家中,寻找破案线索。青燕子在地上寻获残留的血迹,血迹斑驳,上有黑气萦绕。
“死气---”青燕子大惊。
脑海中不觉浮现花楼外的人影,到底是谁呢?难道是公子荼良吗?不,她不太确定自己看到的是公子荼良,还是蛊君青都子,因为两人外形太像了。
九织将屋子里里外外收刮了个遍,道:
“木匠冤死,怨气凝聚,这很正常。没发现什么特别的。我还是先送你回地狱吧。人间的事,我们尽量别插手。”
“不---”青燕子不赞同,道,“我得找到木匠的尸首。”
只有看见木匠的尸首,断定死因,她才能安心离开。
——
于是两人又转去县衙停尸房,发现木匠少了两只耳朵。停尸房里摆放了不少尸体,刚进门的时候她们也无法确认谁是木匠,就挨个掀开来看。除了木匠,还有其它几个死亡时间接近的人,都少了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