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走过来,一把揽住她的腰,又想动粗,气得她厉声吼道:
“够了!又来这套,你烦不烦呐!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肯相信,这是我跟你之间的事,与青盏无关!别老是扯上人家,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没数吗?还要我一桩桩一件件给你指出来吗?”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一日不听你的,一日不迷途知返,你就不会接受我,是吧?”
“谁稀罕你听!谁稀罕你迷途知返!你就是跌下深渊,粉身碎骨,又与我何干!一天到晚说话就跟放屁一样,还说什么让我再信你一次!你要我拿什么信你!为什么要插手天地之争?为什么要杀害无辜---他们跟青诡差不了几岁,你也下得去手!”
“他们想杀我,我不杀他们,难道等着被他们杀吗?”
“你跑到人家的地盘作威作福,人家不杀你杀谁,你还有理了!我可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厚颜无耻的!”
“骂够了吗?”
“没有!”她还可以数着他的罪状,一桩桩,一件件,骂到天亮。“你回来,那是我的床---”
不管她多么嫌弃,他硬是厚着脸皮躺下了,还张开双臂,无比自由地摆成一个‘大’字!可怜她的床,再一次被他玷污了!
“年纪大了,腿脚不行了---我躺着歇会儿---你继续骂---骂够了---困了—不想和我同床,就打地铺吧---睡前记得熄灯---”
“谁允许你睡了!你起来!”
可不管她怎么拽,他就好像跟床黏一块儿似地,纹丝不动,气得她转身拂袖砸门而去。惹不起,她躲得起!也不知造了什么孽,竟摊上这么个害人精。和当年的花九重一样,一天到晚把喜欢挂在嘴边,却只关心自己的喜怒哀乐!
或许正如沧雪所说的那样,阿善就像一个梦,一觉醒来梦就碎了,掘地三尺也找不回来了。
——
青燕子沿着律宫大道走,漫无目的地走,她不知道这片刻的安宁能延续多久,可她没法未雨绸缪。三重天上有九天,三重天下有九地,四方势力又不和睦,总觉得这样的局面不会持续太久。
“什么声音---”
好像刀剑相撞的声音,从宫主寝宫那边传来的!青燕子担心梅长雪出事,急急忙忙赶了过去,却见四大命徒守在殿门外,没有要进去支援的意思。
“里边---什么情况?”
怎么四大命徒一点也不着急呢?
“真主与九殊在切磋剑法,说是要我等回避---”
“切磋剑法而已,回避什么?”
绝对有猫腻!
青燕子可不像四大命徒那么听话,一掌劈开殿门,大步走进去,见有剑气劈来,连忙闪身躲避。好不容易站定了,又被剑气掀起的尘埃扰了视线,根本看不清战场中的俩人在干嘛。不过剑光闪烁,人影交错,确实在交手。
只是这兴致也太高了,大半夜不睡觉,砍来砍去的有意思吗?
“喂---阿梅---要不要我帮你啊?”
“不需要!”
听这口气,不太妙啊!
“阿梅,你没事吧?”
梅长雪没回答,倒是苍九殊慌里慌张地接话道:
“真主没事---我有事---真主不知何故,说要宰了我---”
“什么?你做什么了?”
听起来好像是私人恩怨啊!
“我---”
苍九殊正准备回答,却被梅长雪怒声打断,道:
“青燕子你别管,睡你的觉去!”
她倒是想啊,床被那朵花占了,她睡哪儿?不过梅长雪提醒了她,反正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打不完,倒是可以去梅长雪的寝宫将就一晚上。
出门时,青燕子还向四大命徒再次确认道:
“真主说要宰了九殊,你们听见了吗?”
四大命徒摇头,齐声道:
“真主只说要好好切磋一下,让我等不要插手。”
“哦---”
看来,四大命徒也不知道前因后果。算了,就等着梅长雪气消,主动找她坦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