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利用死了的弟弟,我都要被自己弄哭了。
“啊啊原来是这样……”
藤沢像是理解了似地点头,然后,又慢慢摇头。
“但是,我觉得腰越君和我看待这件事的态度不同。”
“那当然不会一样啦。”
藤沢映在黄昏中,盯着我。
“虽然这只不过是我的印象,但你是抱着自己必须连弟弟的份一起活下去之类的想法吧?”
虽然前面加了句铺垫,但她真是慧眼。被看透了。
“嗯。”
“我和你相反呀。”
“相反?”
相反,也就是说……诶?我连弟弟的份也一起活着,与这相反。
连弟弟的份也一起死?这算什么,搞不懂。
“不见了的是和田冢君?”
当场被她说中,我不禁闭上了嘴。
“不说话就是回答了哦。”
“呃、”
看来靠说谎混过去是行不通了。哎,要是藤沢,说出来也行吧。
“是的。和田冢不见了。你别到处说啊。”
藤沢没答话,朝前面看去。在她眼前只有对面的人家。
除了映在眼里的东西外,还有其他引她遐想的东西吗?
“不知道是不是和魔女有关联。”
“谁知道。”
藤沢别开视线,似乎并不关心。
“就算有关系,除了魔女以外的人也做不到什么。”
听她说得好像很懂,我“哦?”地做出反应。
“你很清楚?”
“只不过嘴上说说。”
“我想也是。”
藤沢说的谎话还挺多。而且,都是些没什么意义的事。
要是她在有意义的事上说谎,倒是更让我头疼吧。
“我东奔西跑地找过,但都白费力气了。”
“你的找法错了啊。”
听到藤沢断言,我沉默了。这是怎么回事?我带着这个感觉询问。
“和田冢对人简慢,而且几乎没有朋友是吧?”
“估计是吧。”
这话你说合适吗?这点先放下不管。
那样的话——藤沢继续说道:
“以朋友的立场来找的就只有你了。我觉得这非常宝贵。”
言外之意就是说:“你就把这点有效利用起来吧”。
作为朋友的找法,吗。真是想都没想过的主意。
我竟然被藤沢嘱咐这种事。
“哦——嘿——嗬。”
“这算什么。”
“就觉得你意外地也会说有感情的话啊。”
“真没礼貌。”
藤沢皱起眉头,似乎坏了心情。
“原来你觉得我是个没感情的木头人啊。”
很危险哦——我这么说过。
那时,我确实是这么说的。我阻止过她。所以没有停下就是她的责任,而且承担结果的也是她。不如说我试着阻止过,所以没有任何错。不如说反而该被感谢。但即便我叠加再多个“不如说”,也无法平息那份怒火。
那家伙很冷淡,但感情的起伏甚至可以说是炙热。不知是不是习惯,那个人真的发起火来瞪人时,总会露出咬紧的牙齿。那样子中伴随着某种剧烈的东西,仿佛眼看就要朝对方狠狠扑过去,不然就是在忍耐什么而咬合牙齿一般。
葬礼时,我第一次被那双眼睛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