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白天也会点燃满屋子蜡烛的房间，如今，正值黑夜，那个身穿白纱的女人换了一身仿佛能和夜色融为一体的黑纱裙，依旧是，脚步轻轻的清理着房间。

在这个燃满蜡烛的房间，根本分不出黑夜白天，这里，没有一个角落被黑暗笼罩，只有女人穿着白纱还是黑纱用以分辨白天黑夜。

女人这一次特意路过前一阵子熄灭过蜡烛的那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替换的蜡烛燃烧的格外旺盛，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我还以为海城出了什么厉害人物，看来只是碰巧罢了……我不去禀告陛下，看来是做对了。”说完，女人不再关注这个角落，继续端着盘子清理硕大房间里熄灭的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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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下起了大雨，林夕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大雨怔怔出神，黑衣鬼就在她身侧，爱恋的看着她。

良久，林夕叹息道：“陶姐就在这么一个雨夜死去的，她在做梦，夜枭守在她身边。红衣的梦只能书鬼人独自面对，当时陶姐已经亲自书写了十本红衣鬼书，是书鬼人中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可是，她还是死在了第十一本鬼书书写过程中，那只红衣鬼也在吞噬了陶姐之后就销声匿迹了，再也没有出现在任何书鬼人的梦里。”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了？”男人疑惑道，“这都过去将近二十年了，期间也下过很多次大雨，你可从来都没这么感性过。”

“大概是今天见了海城的新任书鬼人所以有感而发吧，她长的很像是陶姐。”林夕望着外面的雨幕陷入沉思，“如果不是陶姐，我恐怕早就死了。”

男人点点头，认同林夕的观点，只不过：“你做了那么多年的巡夜人，应该知道所谓的轮回转世不过是古时候书鬼人的美好愿望罢了，陶姐她的灵魂不可能轮回转世，她身为书鬼人沦陷在红衣的梦里，只可能继续在那个红衣的噩梦里挣扎，直到神志消磨殆尽，成为伥鬼。”

“我知道，老大他这么多年一直坚持着，最大的心愿就是将陶姐从红衣噩梦中救出来，可是，那只红衣鬼再也没出现过。老大虽然看着一直对工作不上心，其实他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寻找那个红衣踪迹上了，那个红衣却二十年没有出现过一次。”林夕顿了顿，“老大都要放弃了，自暴自弃起来，可是，最近得到的消息表明，老大他重新振作起来了。”

“或许是移情作用？”男人不确定道。

林夕有点出神的望着雨幕，良久，才说道：“老大深爱陶姐，不会有什么移情作用，我担心是利用……那个害死陶姐的红衣一直没出现，会不会是没找到他想要找的类型的书鬼人呢？新人那么像陶姐，会不会被选中？”

“当时你和书鬼人幽冥的关系最好，你知道最后一本书，原本要命名什么吗？”男人回忆了一下，“我记得我曾经听幽冥说过一次，那时候，她已经连续做了好几天的噩梦，那个红衣一开始表现的很温和，那本书……”

“冥婚题材，陶姐当时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怎么命名才好。”林夕在男人陷入回忆困境时补充道，“我怀疑，那个红衣看上了陶姐，想要陶姐做他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