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蜀王府那边传来消息,世子最多还能撑一个月。”
乔妧的手蓦然停住,眼里也出现了一瞬间的失神,片刻后,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叠卷宗来,那是狂刀早先送过来的关于梁王的信息。
洪楼那边没有找到人,她这几天也没看出一点线索,难道司玄真的就只能等死了?
展开卷宗,乔妧再次浏览起来,其实上面的信息她都已经熟记于心,但谁知道有没有遗漏。
这一次她看得很慢,狂刀站在旁边,也不敢出声打扰。他很清楚,这一次关系到主子的性命。
许久过后,乔妧跟着视线移动的手指突然停住,脸上浮现沉吟之色。顺着手指看去,卷宗上记录的是梁王早先的成长经历,其中一个是他得罪的敌人。
张庭,四十一岁,青州人士,先皇年间的探花,被先皇一手提拔,现在已经升为文渊阁大学士,不算高也不算低,为人低调谦和。
在当今圣上登基那年,梁王还未被派去封地,一次下朝过后,不知道怎么的,把张庭骂了个狗血淋头。
“梁王为什么会突然朝张庭发火?”乔妧问。
狂刀摇头,“不清楚,据调查显示,当时文武百官下朝出宫,梁王刚好跟张庭走到一起,不知道说了什么,突然就发火了。”
说完,他又问,“郡主,你觉得这个张庭有问题?”
乔妧没说话,还在沉思当中。
狂刀又道:“梁王在新皇登基后没多久就去封地了,之前两人也没有往来,两人的交集仅限于朝堂和这一次,应该没有问题。”
乔妧不答反问,“我记得梁王的母妃似乎也是青州人士?”
“珍妃?”狂刀诧异,不知道乔妧怎么会问起这个,想了想,才道:“珍妃的确是青州人士,但先皇还在世时就已经病逝了。”
乔妧眼眸微沉,梁王年纪不大,今年才二十有五,这样算起来,珍妃如果还活着,年纪应该跟张庭相仿,又同是青州人士。
而梁王朝张庭发火,当时正是新皇刚登基不久,皇位没有落在自己头上,梁王肯定心情不爽,但越是敏感时期越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怎么会一反常态的朝张庭发火?
一般来说,极擅隐忍之人只有在自己最信任的人面前才会暴露自己的真实情绪。
乔妧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多疑了,但她现在实在没有下手的地方,也没有时间再给她去调查。
“围住张庭的府邸,一只鸟也不能放过。”
狂刀瞪眼,一脸为难道:“郡主,没有圣上的旨意,咱们只怕不能这么做。”
即便对梁王其他人手的调查,也只是在私底下进行而已。
乔妧当然知道这一点,叹气道:“没时间了,李赫岩应该很清楚他下的毒能拖多久,如果咱们想逼他出来,他就算不能永远在张庭府里躲下去,也能拖到司玄毒发再出来。”
到时候,抓到李赫岩还有什么意义?也只不过是给司玄陪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