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福运和韩柄去了三房,陆氏看到也是惊喜,给他们倒了茶,让哥俩屋里说话。
陶福运问道:“这两年你去哪里了?我去过凤阳府没找到你。”
韩柄喝了茶,放下杯子说:“别提了,帮个朋友办个事,他一路上生病,好不容易回到家,家里人怕他争家产,硬是找借口拒绝让他住家里,他又是伤心又是生气,一下没了。那家人非得赖上我,说我不是好人,好一顿闹腾。我埋了朋友,回到凤阳府,又去找他以前相好的,好歹和那相好有个儿子,没找到,就想回陶家铺见见你,然后又拐了趟石河镇,才回来。”
陶福运笑着摇头,问道:“有了女人?”
韩柄脸上出现一种说不清的神情,陶福运奇道:“又是帮谁忙?你把人领回家,这下说不清了。”
“三哥,我以前给你说过我遇见一个女子的事。”
陶福运点点头道:“是那人?你不是说她是人家小妾吗?你不会拐了人回来吧?这要是让主家追过来,你可要吃牢饭的。”
韩柄赶紧道:“不是不是,你听我说,我没找到人回来,想去看看她,打听了下,谁知她带着女儿走了。我知道她娘家在石河镇,就去了石河镇,得知她又嫁人了,我想去看看,她要是过得好,我也能放心,然后回陶家铺找你。等我去了她男人家,她男人要卖她两个闺女,一个是那男人原配生的,这把我气的,就问她,愿不愿意跟我去陶家铺,她说得带着才生的儿子和两个闺女,我说行,就把她们带回来了。”
陶福运惊讶,道:“你没拐人家小妾,拐了人家妻小?你说你,这么多年让你找个人成亲,不行找个相好生个儿子也行,你怎么一根筋,非得盯在那女人身上。要是她男人找上门,你咋办?”
韩柄瞪着眼珠子说道:“咋办?我打不死他?我走之前让她男人写了放妻书,孩子一块跟她走,给了她男人银子,人当我买的,我正大光明。我给她说了,要是想嫁人,我把她当妹子嫁了,嫁妆我出,反正我没儿子,留着钱有何用。”
陶福运无语,一辈子刀里来刀里去,存点银子不留着养老,还要给别人。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哪里好,他跟中邪似的,几年茶不思饭不想,就是住也住在那女人附近。
“三哥,她后面嫁的男人是你姨母大外孙女夫家堂弟,我得说明白,我和她清清白白,可不是拐人家媳妇。”
陶福运又是一惊,姨母家的情况他知道,大外孙女男人是衙门里当值,听说人不错,怎么还有个兄弟是卖闺女的货色?
“我问下我姨母,你先把人安顿好,我姨母肯定会去见见她,她怎么还带着原配的闺女?”
韩柄脸上出现微笑,道:“要不说她人好,她说把那孩子留下,早晚得让她爹给卖了,既然当了人家后娘,能护着就护着。”
陶福运点点头,看来是不错,就是原配闺女跟着后娘走,这种事少见。
韩柄把情况说了没多留,说不放心家里,告辞回家。
陶福运去了正屋,把这事说了,包姥姥也把何家二房事情说了,还说了那次不是豆渣媳妇装疯抢了那个婴儿,就让二房那个逆子摔死了。
陶姨姥听了后气道:“大柄做得好,就该把人带走,这种人,早晚要卖妻儿老小,不如跟着大柄,大柄虽然没家没业,有个祖宅,能过安稳日子,不用提心吊胆怕哪一天被卖了。”
又对包姥姥说道:“你可别向着你外孙女婿家,大柄和老三自小玩到大,人看着凶恶,心最善,每回回来都要给我磕头,也是可怜人,爹娘老早没了,他没个兄弟姐妹,年轻时打了人,跑出去,之后很少回来,但一直和老三有来往,桂琴在凤阳府,也是他多照应,把桂琴当侄女一样。”
包姥姥说道:“我可不向着何家,豆渣大姐也不会多管,巴不得二房滚蛋,那个杨氏虽然是后娘,对娟子当亲闺女,这点所有人看在眼里,不是做在表面。”
陶姨姥点点头道:“是个难得的,不是她张口,大柄也不会把人家原配生的带回来。明天你去见见那杨氏,问问她怎么回事,跟着大柄回来,是跟着人家过,还是当人家是救命恩人。大柄死心眼,可别伤了大柄的心。这孩子我看着长大,让他别在外面,回来和老三一起做事,他不肯,说在外面习惯了,为了一个女人肯回来,心里是装着杨氏了。”
包姥姥嗯了一声,道:“明天我带着豆渣媳妇去,她也认得,既然来了,有认识的人,心里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