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罗太爷只剩哼哼声了,刘先生满脸满嘴都是血,气喘吁吁的坐着。
付温氏走进牢房,掐着罗太爷脖子,罗太爷两手乱舞,腿直蹬蹬,一会不动了。
付温氏松开手,看着哥哥,拿出帕子给他擦脸上的血。
罗志豪叫人把罗太爷抬出去,说扔乱坟岗。
然后走过去扶着付温氏起来,说道:“干娘,我们走。”
付温氏身子发软,靠着罗志豪往外走,突然停下,转身对刘先生跪下道:“哥,你多想想像妹子一样的乡亲,大铁……我外孙都会说有国才有家,我儿子原河说愿天下太平。哥……”
罗志豪看着刘先生,看到他眼里的迟疑和警惕,说道:“干娘和此事无关,你刘先生没有家人。”
这话就是不会连累付温氏。
刘先生缓缓点下头,说道:“石河镇的庙里,有个叫真宝和尚。”
罗志豪惊诧,石河镇的那个庙和黑水沟他亲自去过,啥也没找到。
“度牒是二十年前的,一个烧火做饭的和尚。”
罗志豪就不知道了,他去的时候庙里就两个年轻和尚,后来让县尉重新建庙,是不是新建的庙又来了和尚。
他搀扶着付温氏起来走出大牢,送她回去,付温氏一句话没说,上了车只说去新宅子。
罗志豪送了付温氏回到将军府,和父亲去了书房,说了刚才的事,罗将军痛苦的闭上眼睛。
“爹,大房那一支已经坏了根,没少欺压乡里乡亲,这次必须把他们依法治罪,不然怎么给遭受他们迫害的百姓一个交代?”
罗将军不出声,罗志豪很奇怪父亲对伯祖父一家的容忍,不解问道:“爹不是一味愚孝之人,伯祖父又不是父亲亲爹,爹为何一直容忍他们?里面还有什么事我不知道?”
这么多年,罗志豪一直想不明白这个问题,祖母扔了妹妹的事,一是以前没证据,亲娘自己都说孩子没了气,只有他说妹妹活着。再说祖母好歹其他事上做的没啥大错,又是他爹亲娘,妹子如今好端端的,现在又能对祖母如何?
就好比他,祖母再如何,对他这个大孙子没得说,他也不能因为把妹子扔了的对祖母喊打喊杀。
但伯祖父不一样,当初那可是为了贪图他们家业要害死他们母子。父亲封了大将军后伯祖父还能厚脸皮沾光,等他们和父亲见面后,伯祖父一顿跪求,又胡编乱造,把责任全部推到其他人身上。
明显的推卸责任,可是父亲就是信,罗志豪觉得不是真信,是装信,说了句都不容易,放过伯祖父一家。
祖母为那事和父亲大吵一架,也没让父亲妥协。
所以罗志豪觉得里面有事,问了父亲,父亲啥也没说。
这次忍不住又问了。
罗将军睁开眼睛,沉默了很久说道:“你知道你堂伯父是怎么死的?”
罗志豪吃一惊,堂伯父是伯祖父的长子,当初和父亲一起抓壮丁,原本是让次子去,滑头的次子溜了,堂伯父只好顶上。
父亲说堂伯父死在战场上,这个不奇怪,战场上哪有不死人的活下来的是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