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农看着焱华,问道:“你看了多久了?”
“上次过生,有好多礼物,玉佩最多,我就开始看了,不过有感觉是最近。”
岑溪农赞叹,一个四岁的孩子,看玉,啥也看不出来,多枯燥的事,可是焱华能坚持看一年,这份毅力和坚持,难得。
他问道:“你不觉得是件很枯燥的事情吗?”
焱华回答:“是有点枯燥,可是不能半途而废,我想过生的时候要是还看不出来,那就不会再看了,浪费时间。”
岑溪农又问到:“你怎么没有想过看一个月或者两个月就放弃了?”
“一个月两个月的时候心静不下来,总是着急,这样不对,得给自己时间。”
岑溪农笑了,说道:“焱华很棒,你娘知道吗?”
焱华摇摇头道:“没给我娘说,我也不让哥哥们说,万一啥也看不出来,好丢脸。”
岑溪农到:“二舅佩服你,二舅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整天的惦记着吃,天天吃肉。”
焱华笑了,眼里发亮。
大铁问道:“二舅,会看玉能不能赚钱?”
岑溪农回答道:“会看玉只能鉴赏甄别玉的品质,这个好像赚不了多少钱,但是如果会看石头,看好了那就很赚钱。”
二铁问道:“啥叫看石头?石头很值钱吗?”
“那你们知不知道玉从哪里来的?”
三胞胎一起摇头。
“玉,也叫玉石,是石头的一种,它藏在石头里,有的石头里有玉有的石头里没有玉。谁也不知道哪块石头里有玉,那些做玉的就去买石头,要是买对了哪切开里面就会有玉,然后工匠们把它做成玉佩玉镯玉雕拿来卖钱。可有的时候会买的石头切开里面还是石头,那就赔钱了。这个看石头一是要有经验,很多人学了一二十年还有看错的时候,这个就是要看运气。但是要是做这个事情,风险很大,有句话说,一刀富一刀穷,如果看错了,那就会赔的裤子都没得穿。”
大铁咋舌,二铁道:“还是不看石头了,娘知道会揍我们。”
焱华却说道:“我想试试。”
岑溪农说道:“那你得先了解玉,从头了解。”
大铁道:“我知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二铁道:“刀刀开,刀刀富,我们也能赚银子了,我和大哥锯石头,我们有力气。”
岑溪农哈哈笑:“石头不是锯,是切,工匠们有专用的工具,那些一时半会儿学不会。”
大铁问道:“二舅见过吗?”
“没有,二舅从书本里看来的,所以说要多看书才懂得多。”
三胞胎一起点头,说以后好好看书。
岑溪农让管事的去请一个懂玉的先生,每天上午给三胞胎讲育玉方面的知识,下午才读书学习。
豆家自从付昔时夫妻走了之后,包姥姥搬过来住,五姨姥带着谭佑新也住在豆家。
豆全柱每天教谭佑新读书,陶姨姥雷打不动每天过来,付温氏因为要照顾怀孕的付昔云,还有就是陶桂兰七月初也检查出有孕,所以豆陈氏让她不要过来,付温氏还是会隔几天来一次。
建丰长公主大多数天天来,家里有事就不过来,她盼着儿媳曲林雁快点怀孕,可惜一直没动静。她也知道女人有的时候越着急越怀不上,所以从来不会当儿子儿媳面提这事。
曲林雁在家呆了三个月之后就开始去医学堂,陶桂菊和他一样,也是一直没有怀孕,三个月后继续跟着刘太医学医。
七月底,叶田卓大姐一家来到应天府,本来钱判官想着让他们过了中秋再过去,可是答应了叶田卓,再,儿媳嫁到钱家,就没回过娘家,想想还是让他们去了。
叶府尹很高兴,给亲家去信道谢,家里提前收拾了一个院子,钱叶氏一家安顿下来。
叶姨娘要把府里事物交给钱叶氏打理,钱叶氏推了,她一个出嫁了的姑奶奶,借住娘家,没必要掌管娘家中馈。
首先去岑家拜访,叶府尹引荐了女婿,希望岑逸堃能多多指导女婿。
之后又去了一些要好的亲朋好友家,钱叶氏带着儿女去了豆家,豆陈氏热情招待。
之后又去了陶家,陶家是三弟的岳家,是姻亲。钱叶氏并无轻视,恭敬给陶家祖父母请安,陶家自然是客客气气、隆重的接待了客人。
钱叶氏对陈南星颇为好奇,看得出不是乡下人,举止做派显然是自小受过教导。知道是陶家新媳妇,她丈夫就是跟着三弟的两个陶家人中的一个,说起来也是有品级的官家媳妇,将来跑不了一个诰命身份。
陈南星一直在跟着陶家祖父学做陶罐,最开始一个月做的歪歪扭扭不成形,陶留贵耐心指导,到现在为止,她做的好歹可以拿到店里去卖了。
她话不多,每天都在小作坊里干活,空闲的时候看看书。陶留贵对她很是赞赏,给老妻说过好多回,说这个孙媳吃苦耐劳,不怕脏不怕累,对陶罐这方面有灵气,一说就懂。
陶姨姥对此不干涉,陶家现在也不是靠手艺吃饭,没指望孙媳能学个什么,只不过小两口才成亲,孙子出了远门不在家,孙媳一个人也很孤单,就当打发个时间。
这就要七月底了,又要准备过中秋,送去辽东的货物不知道大铁爹娘收到没有,也没来个信。
老铁他们现在已经不找爹娘了,家里人拿着豆渣夫妻的画像,让他们看,他们会指着叫爹娘,但平时不提。
四胞胎已经会走,每天不愿在屋里呆着,醒来了就要出去。吐字最清楚的就是走字,拉着奶娘的手就说走。
所有的人坐在院子里看着他们歪歪倒倒、跌跌撞撞的四处走。
六个男娃只有老铁一个女娃,所有人对她格外偏爱,建丰长公主让将军府的针线房给老铁做了很多各种款式的衣裙,每天不重样的穿,还有很多首饰,头上有小珍珠做的花,就连鞋子上都有珍珠,脖子上带着璎珞。
长公主把对女儿的亏欠全部补在老铁身上,特别是听付温氏说,小昔小的时候长得就是这样,长公主心里更加难受。
所以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给老铁送来,把老铁打扮的别提多稀罕人了。
付昔时在辽东给老铁做了件花棉袄,脑补女儿穿上,整个乡下土妞,自己笑的喘不上来气。
豆渣不知道媳妇为何对着花棉袄发笑,以为哪里没缝好,凑过去看。
“哪里开口了?”
付昔时收住笑,白他一眼道:“你就把你媳妇想的这么笨蛋呀,我是在想老铁穿上这个花棉袄是什么模样,不知道我娘会不会让老铁穿。”
豆渣笑道:“我娘有一回给我五姐买了一件花棉袄,我五姐不穿,她要水红色的,我娘拗不过她,又找人重新做了一件。”
付昔时奇怪问道:“你们家就没人能管住她?她想干啥就干啥,你爹也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