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厂长眼睁睁看着她走到门口，还是有些不舍得放掉这只大鱼，最终咬了咬牙喊住了人，还是心里纠结又艰难的同意了。

签完了这个合同后，肖厂长性格再圆滑，此时显然心情也有些意兴阑珊，不大高兴，谈判处处落在下风，她能高兴就奇了怪了。

周青苗十分理解，自信道：“肖厂长，你跟我合作不会后悔的。”

“希望吧。”

周青苗知道自己这次能够技高一筹，并不是她谈判技巧很高，虽然有一点，主要还是因为她不怎么依赖这一条路挣钱，没有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就算肖厂长不同意，也是对方的损失，当然她也有点小小损失，会小小可惜一点，不过她后面也能找补回来。

周青苗留下几张设计稿，就走了，没有在意外头，对她不是眼睛不是鼻子的范娟丽，直接无视了，反正两人也不会天天见面，心里又悄咪咪同情了肖厂长一秒，有个草包女儿。

范娟丽还以为周青苗是在她妈肖厂长那里吃了挂落，料想她那么狮子大开口，她妈又不是傻子，肯定不会同意的，见她灰溜溜地滚了，高兴跑进去：“妈，以后那个女的再求上门，你还是不要再那么心软了帮助人了，这人压根就没有感恩之心，真不知道她哪来的厚脸皮张口要服装厂1.5的分成，真是笑死人了，傻子才会答应她。”

“从头到脚我瞧了她一遍，看着就不是个正经人，爱走捷径的，您是没有看见您没来之前，我跟她在一个办公室里，人前人后一张脸，见到您来了有个笑脸，那你没来前，她眼睛跟长在头顶上一样，板着脸，说话很难听，真当我欠她……”

肖厂长打断了范娟丽喋喋不休的抱怨，听见她说傻子才会答应，本来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更难看起来了：“闭嘴！我们已经签了合同。”

范娟丽神情愣了一下，顿时怪叫一声：“妈！您怎么那么想不开？这不是白送一个外人钱吗？就那几张破纸，白送我都不要，何况我也会画……”

肖厂长板着脸，静静看着她不说话。

范娟丽被她妈妈这样一看，说话声越变越小，十分不理解她妈的行为，只是畏惧她妈妈的威严，她回家后要好好跟她爸说，还有她奶奶说，还有要让厂里其他叔叔伯伯劝一下她妈，她妈妈真是疯了，给个外人送钱。

肖厂长虽然不是以1.5分成跟周青苗签订的合同，以一成分成，还是在服装厂里高层领导里掀起了轩然大波，迎来了十分激烈的反对，让她终止合同，肖厂长在工厂里已经精疲力尽了，回到家，还要面对丈夫婆婆不理解的唠叨。

肖厂长就知道肯定是女儿传出去的功劳，对女儿娟丽这一点有些不满，只是娟丽是她唯一的女儿，她又不舍得一直跟她发脾气，推的她越远，闹得她都不爱亲近自己，只愿意亲近她婆婆和丈夫，心里十分烦躁，也说不清自己后悔不后悔签下这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