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户部也是要干活的,会干活,又会来事,还懂规矩。这样的人,为何不收?
谢毅笑了起来。
陈皋文也罕见大方地要奖励手下。
只有林谷重和王锐感觉自己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他们之前实在是太过分了。之前越过分,现在,自然是越丢脸。
丢到脸一片火辣,血淋淋地一样惨败。
朱慈烺走了过来,很是有礼貌地朝着林谷重拱手道:“不知之前让林兄王兄为我压得赌注,林兄可还记得?听说赌坊压我赢的赌注已经到了一比八,也就是说。我给的十两银子,林兄要记得还我八十两啊!”
八十两,以户部之油水丰厚,也得他贪污做手脚干上一个月啊!
而这次,在他俩的鼓动下,不知多少交厚的胥吏跟着赔了精光!
“做梦吧你!”一向冲动的王锐这时候反倒是冷静了下来,凑过来对朱慈烺道:“你以为你现在就赢了?只不过是靠着投降了陈皋文当奴才而已,你以为这就是你胜了?小子,你的想法太天真,太单纯了。你这样一个无根无底,来路不明的小辈,就算进去了这世界,也只是一个炮灰的下场。你在得意?躺在火山口边,你敢得意?哈哈哈,告诉你,只要我京派有朝一日能得势,为了平息我们的愤怒,你将是第一个被送出去息怒的祭品!”
朱慈烺依旧保持着笑容,看着两人,就像看着两个白痴一样:“的确,给谁当棋子都是棋子。但比起只会以势压人的京师土著们而言,浙人的手腕就要更灵活,更聪明,也更狡猾,甚至更有诚意。你们背后的人甚至不愿意和我这个小棋子见面,吃酒多谈一点。显然只是摆明了拿我当揭开盖子的炮灰用了。”
“至于你们的得势……坦诚的说,与失败者讨论这种问题,毫无意义。”说完,朱慈烺就飘然离去。只留下两个脸色铁青的人。
“我的确不是文官的人,也从一开始就没想过给京派这些人做牛做马,但我会投诚吗?呵呵……哈哈,别忘了……我是大明皇太子啊!”
朱慈烺回到公事房的时候,气氛已经截然不同。
认定朱慈烺是自己人后,一干带着浙音的官话纷纷涌来,一个个朝着朱慈烺问话。
“秦小哥儿这次教训了林王二贼可是大快人心啊!”
“老七儿说得对,如此盛事,理当庆贺啊。一会儿放了衙,咱们哥几个一起吃花酒,赏品北国胭脂!秦小哥可别忘了!”
……
朱慈烺一一拱手:“诸位兄弟如此抬爱,正好秦某也赚了些银子,一会儿定下时间与诸位兄弟去教坊司,我秦侠请了!”
“好!秦小哥儿够意思!”
和一干人打完招呼,朱慈烺独自到了不凑热闹的照磨谢毅这里。
朱慈烺郑重一礼,没有说话,谢毅回了礼,也没有说话。
正此时,矮瘦的孔田走了过来,看向朱慈烺:“秦侠?”
朱慈烺行礼道:“见过孔照磨。”
“管勾唤你过去。”孔田仔仔细细看了朱慈烺一眼,眯着眼睛,仿佛一条黄鼠狼一样,嘿笑了声又道:“秦侠你识时务,做得好。良禽择木而栖,好好干,少不得你的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