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有人会说。殿下,相比战争,我需要一份功名,而不是冒着死亡的危险去战斗。是的,你的说法很有道理。但是,我要告诉你们。现在,这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比生命更加重要,那是自由,是尊严!”
“只要辽东的土地上一日还踏着建奴的铁蹄,我们的尊严就不会存在。只要那些建奴、鞑虏以及汉奸可以肆意在我们的辽东、京畿以及任何一片国土上烧杀抢掠,我们的尊严就不存在!只要国家的版图上,依旧内忧外患,积弱不堪。我们的尊严就不存在!只要那些建奴在奴役我们的同族同袍时,轻蔑地说一声:活该做牛马的尼堪,我们的尊严就绝不存在!”
“我们应当追求的,不单单只有一份功名。更该有的,是救亡图存,是挽救生与斯,长于斯,却颓势如斯的祖国!”
“一个强盛可以御侮的国家,绝不是靠着打断膝盖,跪求和平来实现的。而是需要剑与义来实现的!”
“建奴抢掠我们的国家,背叛大明的汉奸也来践踏我们。而我们只会空谈清议,喊着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空洞口号。这样的人,是没有担当的蠢货!这样的人,是低贱懦弱的人!我们应该用刀剑相击的声音让建奴颤抖,我们应该用士子应有的勇气碾压所有侵犯我们敌人的尊严、生命!让他们知道,我汉家士子绝不是一群只懂得空谈等死的懦夫!”
“你们要记住!一个只懂得屈膝求和的国家,是一个没有骨头的国家。一群只懂得空谈道德文章的士子是没有骨头的懦夫。当我们的尊严、自由与土地都受到建奴的践踏时,还缺乏勇气战斗的官员绝不是我们需要的官员!所有人都会抛弃他们!”
朱慈烺站起身,身量笔挺,如悬崖之上挺立的傲然松柏。此刻,他声音清朗而激越。样着手,握着拳,透着十足的力量与鼓励人性的气场。
“那么。请告诉我,你的骨头。是面对已过之内的同胞强硬着,还是面对外敌之时强硬着?”
“告诉我,面对铁蹄踏入京师的建奴,你们的选择,是什么?”
“是愿意追随抗击鞑虏的旗帜,做一个自由尊严的勇士,还是屈辱地求和,做一个被建奴蹂躏的奴隶?”
……
倪元璐学着朱慈烺那般。忽然紧紧地握住拳。
前头,齐远嘶声高喊:“绝不做亡国奴!”
“杀建奴,杀鞑子!同学们,投笔从戎,就在此刻!”
“宜兴改号,不过亡国而已。可那满清鞑虏杀进关内,那便是亡我汉家天下的时候了!同学们,我顾绛,绝不做那亡国亡天下的贱种!投笔从戎,就在此刻!”忽然间。一个居于江浙士子核心之中的白衣出身高高站起身,举起手,对着身后的同乡士子疾呼。
很快。越来越多的人高喊起了号子。
“我陆相绝不做那亡国亡天下的贱种!”
……
“好……好……好!”朱慈烺大口喘着粗气,望着眼前一个个激扬的目光高昂着头颅,激扬着语调:“我很骄傲,在场所有人里,愿做亡国亡天下的贱种少之又少。我相信,在我的面前,是一支流传了四千年文明不屈血液的中华脊梁!这血液,在我们的先祖血管里流淌过。我们在汉武北击匈奴时没有屈服,在祖逖北伐。跨越滔滔江水的时候没有屈服,在唐皇耀武突厥的时候依旧没有屈服!现在。值此大明亡国亡天下的危患之时,它们一样在我们的身体里流淌。让我们一样不会屈服!”
“决不屈服!”吼声如雷。
……
“一个伟人曾经说过。能够团结人们的。有两件东西:共同的理想和共同的犯罪。今日,请与我一起立誓,宣称我们振兴国家,驱除鞑虏的伟大理想!”
“我,朱慈烺,愿意为我的理想流进最后一滴热血!”
“我齐远,愿意为我的理想流进最后一滴热血!”
“我顾绛,愿意为我的理想流进最后一滴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