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我汉军八旗还可以攻城!”石廷柱上前表忠心。
佟图赖也是高声道:“贝勒。末将也是!”
听了两人这般忠心耿耿,阿巴泰虽然欣慰,却不得不摇头。汉军八旗可是一条忠实的猎犬,某些时候比起更怀警惕的蒙古八旗来得还要给力。
但阿巴泰却是对攻城已经厌倦透了。
不过有了这两人在前头活跃气氛,别的不说,其他几位蒙古八旗的亲王郡王们也纷纷开口了起来。
“再去更远的地方捉些生口回来填城?”
“填城那是为了填沟壑,现在城下一片坦途,还如何填?倒是将城前那些尸骸清理了是可以。只不过那朱慈烺做得也是忒过分,方圆百里,竟是再难捉到几乎人家。这生口是难找了。”
“不是进了城,就是被赶进深山了。这么冷的天,总不能还跑去山窝窝里抓人吧?”
“偏了偏了……既然抓不到生口,那便想想其他法子。用大炮轰城墙?”苏拜看不下去这歪楼的迹象了,连忙将话题拽回来。
“明国的炮更不弱啊!听闻炮手那边已经死伤三十余人,六门大炮都毁了。这才出战了几日?咱们才几个炮手?”说话的是乌克善,他可是老资格了。也清楚这炮手的重要性。虽然这些人看不起汉人,却不妨碍他们理解其中价值的珍贵。
听此,场上顿时一阵沉默。
良久,苏拜提出一个尖锐的问题:“贝勒。比起攻城不下,却是有更大一个麻烦啊。我们的大军无论如何,是不能都耗在这临清城下了。”
“苏拜,有话直说吧。”阿巴泰露出了一丝疲倦。他在苦思出路。
“粮食!”苏拜沉声道:“那明国太子朱慈烺这是要坚壁清野,将我们都活活困死在冰天雪地之中啊!”
“陈维道!”阿巴泰低声吼了起来。
陈维道闻言,顿时战战兢兢地说道:“贝勒……贝勒……”
“你上次说的不是足够大军支用吗?”阿巴泰怒火滔天。他瞬间就明白了缺粮对于一支大军而言拥有着怎样的致命弱点:“今日你要说不出个好歹来,你这脑袋。别想在帐内多留一息的时间!”
“贝……贝勒……末将怎么也觉得,这大军不至于就这么轻易败了啊……贝勒……大……大军还有半月军粮可用。末将各处筹措,一直维持这这个数啊。”陈维道整个人几乎都处在崩溃的边缘上:“末将……末将知错了……末将已经很努力啊了……实在是那群坞堡村寨的地主太欺人了……”
“欺人?”阿巴泰忽然被气笑了:“我堂堂清国征明大军,竟是要被明国的坞堡小村在欺负?”
说着,阿巴泰的怒火渐渐爆发,迈步走去。
苏拜皱了皱眉,觉得有些不对劲。但阿巴泰正在气头上,他却不敢阻拦。
终于。角落里,和托听着赵雄嘀咕了好些句,这才一步上前,道:“大帅……末将有一话,还请听末将说。这陈维道说的,恐怕还真没有掺假。只不过,这欺负一说当然说不上。”
见自己孙子这么正式地开腔了,阿巴泰压抑住了自己的愤怒,道:“是和托啊。那你说说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