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骑营不是从鸦鸪关一线追过去了吗?”
“为什么还会有明军在这里?鳌拜又去了哪里?”
……
不知何时,抚顺关的城门楼上,一排首级被高高举起。
数十个嗓门大的大喊齐齐高呼:“鳌拜授首,投降免死!”
“鳌拜授首,投降免死!”
“鳌拜授首,投降免死!”
……
代善瞪大了眼珠子,看着南面不断登陆上来的明军,明白过来:“我们被耍了!”
罗洛浑面红耳赤,眼球充血:“我要杀光这**猾的尼堪!”
“吹响冲锋号,全军进攻!”朱慈烺傲然挥手。
三万大军迈步而上,一个个方阵犹如铜墙铁壁一样,合围而去,所当之敌,无不攻破。
明白了根本没有什么大胜,有的只是被无情的戏耍以后。方才鼓舞起了多少士气,眼下就以双倍的反噬摧毁了这些士气。
所期望的胜利成了空中楼台,清军上下,再无一点战意。
这时,从东面往西正有一波人马疾驰而来。
这一队人马之中,甚至还有面白无须的太监。
他们奔得很急,一路撞入军中,竟是十分凑巧地见到了刚刚从前线下来的代善。
严格来说,代善并不是主动退下来的。而是在战斗之中,被明军击退下来的。
仓皇被进攻的节节败退的鳌拜看到了后方的使者,更是看到了孝庄太后身边熟悉的人影。
“明人杀进鸦鸪关了!那该死的红娘子追着太后去赫图阿拉了!礼亲王,赶紧派人过去救援吧!”
“骁骑营呢?那群大清的精锐都去了哪里?”代善积攒的怒火奔涌出来,仿佛喷发的火山,能够淹没一切。
来者被吓到了,几个宫中的使者良久才缓过来,颤抖着说:“都……都被伏击打没了……”
虽然依旧不明白明军为何行动这么快,但确证了这个战果,代善却是明白了一切。
他环顾左右,发现手中雄兵二十万的他此刻悄然间已经被明人四面合围了起来。失去了主力精锐的鳌拜所部,代善手中已经没有多少能打的了。
此刻,胜仗是假,军心丧尽,纵然有雄兵二十万,也不过是二十万头猪。
尤其……
“鸦鸪关被破……就如明军杀进了抚顺关,我的后路……也要被抄了……”代善苦涩地说着。
此刻,喊杀之声越来越近了。
传信的太监茫然的看着代善,满脸期盼地希望代善给出救援的法子。
但现在的代善显然是泥菩萨过奖,自身难保了。
与此同时,一阵又一阵嘹亮的冲锋号之下,在投降不杀的口号之下,无数人跪地投降。
代善孤独地坐在帅帐之中,静静等候着属于自己的结局到来。
他回想着当年起兵造反至此的一切,二十五年风雨走过,眼下……到了尽头。
代善颤抖地拿出了手中的一个青瓷小瓶子,闭上了眼睛。
片刻过后,当瓦克达与罗洛浑混身染血地试图带代善突围的时候,他们满面乌青,七窍流血的代善……
“阿玛……”
哭腔响起,一个时代开始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