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送到恒星里面烧了吧，死后也为宇宙做点贡献。”李烨苍老的声音令人不适，全身上下只有一对眼睛还炯炯有神。

“你不会死的。”小仙女摇了摇头。

“人终有一死。”李烨说。

“也绝不是在这里死，你看外面这漆黑的世界，你能够看到它的尽头吗？”小仙女指向透明的舷窗。

“你怎么忽然说这些？”李烨感觉到小仙女有些不对劲。

“因为我还是那个我啊，哥哥，我们有一万年没见了吧？”小仙女缓缓走到李烨面前，而后轻轻蹲下趴在他双腿上，抬起头眨着水汪汪的眼睛。

心脏怦然一动，那个在白色的房间中躺在地上睡觉的天使又回来了，这一去竟阔别了万年之久，两行热泪不禁流了下来：“你……该早点的……我快死了。”

“不会的哥哥，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小仙女闭上眼睛露出一抹甜美的微笑。

李烨也轻轻把他抱在怀里，而后看向咫尺天涯的星空……

一年，两年，三年……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他们没有小说中才会拥有的运气遇到虫洞和生命星球，就在这样空荡荡的宇宙中漂浮着，放眼望去除了黑暗和更远的星系以外就只剩下飞船和他们自己。

一百年，两百年，三百年……

李烨最终还是没有找到长生不老的法宝，也没有看到银河系的一丝边缘，他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重，就好像读书的时候去网吧通宵回来上课一样，任由老师口若悬河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睡意。

他累了，活了年真的累了，这个时候好好睡上一觉是一个可以将就的结局。人们总是害怕着死亡，然而又向往着死亡，死亡放弃了享受美好生活的权力，也避免了不幸和困难带来的苦痛。

当眼睛彻底闭上的一刻，李烨知道一切都结束了，赢了一辈子的他最终也没有战胜时间，彻底关闭自己的宇宙。

“结束了。”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原来天堂真的存在吗？”李烨心中想到。

“李烨，你醒了？”那道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

艰难地睁开眼睛，一个美丽的笑脸慢慢聚焦，那是林归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