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恩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外形凄惨的梅纳德议员的尸体,想了想,还是先取出了仪式相关的物品,熟稔的做起了值夜者内部针对闹鬼常用的仪式魔法。
在确定他已经被彻底净化后,克莱恩相对轻松的将梅纳德议员的尸体又搬回了床上,拿白布掩饰住了梅纳德议员身上的抽打痕迹。
做完这一切,他长出了一口气,略有放松的坐在了先前被梅纳德议员弄到的高背椅上,取出了正装口袋内的纸笔,刷刷地写下了占卜的语句,摘下左手腕部的黄水晶,悬在了占卜语句的上方,默念了起来。
“刚才梅纳德议员异变为活尸是因为阿兹克先生的铜哨。”
“刚才梅纳德议员异变为活尸是因为阿兹克先生的铜哨。”
黄水晶吊坠缓缓地顺时针转动了起来,对这一猜测表示了肯定。
克莱恩随即又在这下方写下了另一句占卜语句:
“梅纳德议员的死亡没有非凡因素的影响。”
“梅纳德议员的死亡没有非凡因素的影响。”
默念七遍后,静静悬在占卜语句上方的黄水晶吊坠又一次顺时针转了起来,但是在三圈之后,它又缓缓地悬停在了空中,像是陷入了犹豫。
这难道这的涉及到了非凡因素?
可是我刚才梦境占卜得出的结果看起来不像和非凡因素相关啊,难道那也是非凡能力运用的一种?
总不能这是再表示我最后用手杖帮助梅纳德议员回归了“平静”,所以才表示这其中掺杂了非凡因素?
克莱恩紧皱着眉,越想越离谱,表情也逐渐麻木,最后他木着脸,收起了纸笔,又将黄水晶吊坠缠回了左手手腕上。
他小心的绕过了木地板上仍残存着梅纳德议员涎水的地方,轻轻敲了敲深红色的木门。
在外守着门口,警戒着是否有人靠近的托勒督察听到了轻轻的叩门声,小心的转身,拉开了一道门缝,迅速钻了进去。
他扫了一眼基本已经恢复原样的客房,压低声音道:
“已经没事了吧?”
“呵呵,你可以去和他打个招呼,看看他会不会回应你。”克莱恩扬了扬眉,低声调侃道。
托勒督察原本严肃的表情一下有些失控,低沉的嗓音中多出了一丝狂躁:
“那你到底查没查出出他是怎么死的?”
督察,我只是想做一下比较浮夸的表演,想试试能不能“消化”一下“小丑”魔药,你怎么像是一幅即将破防的样子......克莱恩在心中腹诽了两句。
当然,介于现在警局紧急的情况,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梅纳德议员确实是死于身体因素,类似运动过度。”
托勒督察心有余悸的瞥了一眼已经被白布遮掩起来的梅纳德议员,斟酌说道:
“那就这样上报,对了,你有发现昨天在这个房间内留下痕迹的那位女士是谁吗?”
你可以确定我又这方面的能力?克莱恩若有所思道:
“刚才在楼下碰到的那位,那位缠在博纳先生身旁的雪伦女士。”
随即他转头看向了托勒督察,看见了对方脸上稍纵即逝的一抹“懂得都懂”的神色,不像刚才那样紧绷道:
“我会负责剩下的收尾工作,相信我,一旦扯到这种问题,女人们的争吵总能盖过一切。”
克莱恩取了一枚硬币随手抛了起来,状似随意的说道:
“希望你们可以顺利的完成工作。”
啪!那硬币在空中几经翻转,落回到了克莱恩的手面上。
一个磨损到略有模糊的乔治三世头像严肃地看着天空,反面。
滴答滴答,滴答......
金玫瑰舞厅内部的一个更衣间内,一滴滴虚幻的灰色“水滴”不断地从单间的屋顶滴下,在地板上形成了一个不小的水坑,荡起了一波波涟漪。
舒缓的音乐声和舞女娇笑的声音从门缝中不断的溜了进来,在更衣间这狭小的空间内不断回荡,与外面更清晰的声音此起彼伏,相互呼应。
咚。
更衣间脆弱的薄薄木门上发出了一阵闷响,低沉醇厚的男声和娇柔的女声顺着门板的颤动,滑进了封闭的空间之中。
门外的舞会仍在继续,数位穿着正装的绅士和一位位发色或金或棕,衣裙或繁复或简洁艳丽的女士分坐在不同的地方,似乎都忽略了小更衣间这边的动静。
刚才撞到木门上的一男一女挤进了那扇属于更衣间的小小木门之后,随着木门的关闭,更衣间与外界的联系似乎也因门的关闭而与外界彻底的分割开来,似乎已经形成了某种概念上的规则。
伴随着舞厅内的乐曲由婉转转向高亢,一位位女士和先生衣裙交叠在一起,两两成对的漫步进了舞池之中。
没有人注意到,那扇薄薄木门的门缝里逸散出了丝丝淡白色的浓雾。
在那扇门后,“虚幻”的灰色液体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弥散在整个狭小空间内的朦胧白雾,以及在白雾中仅露出了部分身影,不似真实的少女。
祂站在一片凌乱的男式衣物之上,靠着木门缓缓滑落,瘫坐在地上,脸上残留着淡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