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记忆和梦境的冲突……

一时间，时白已经分不清到底什么才是真实。

记忆是不是真的，而梦境又是否只是幻境，这一切都需要时白去探索。

最直接的方式，就是……

赋生。

安静的夜，长久的沉默，久到裴行之以为时白已经重新入睡。

于是，裴行之抬手，想将时白掩在眼上的手拿下来。

但是，他才刚有动作，时白有些哑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很轻很轻，“你准备什么时候带我去赋生？”

裴行之手指顿了顿，黑眸深深幽如海，“你准备好了就行。”

“呵，”时白把手拿下来，茶色的眸子清清浅浅没有情绪，“既然如此，那就一周后吧，先解决现在的事。”

裴行之盯着她的眸子，良久才开了口，“好。”

“睡吧。”

“嗯。”时白听话的闭眼。

只是，有一句话时白没有问出来，也不敢问。

因为害怕。

那种害怕突如其来，但是时白却非常的熟悉。

三岁时母亲将她丢下的时候，三年前她得知母亲去世确切消息的时候，还有，梦里吊灯砸下来的时候……

那种感觉，心底空荡荡的漏着冷风，全世界好像都只有自己一个人，所有的情感和喧嚣都远去的那种空洞绝望。

时白知道，那是失去的滋味。

她从未奢求过能拥有多少，却一直在失去。

那种疼，时白以为自己只要不去拥有就不用再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