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重看了眼一旁站的笔直的男人,心底的烦躁越来越重。
那个姓柳的女人,怎么还没来?!
该不会真的放他的鸽子了吧?
那……
陈重站起来,又在石堰的眼神下坐下去,只能干巴巴的等着,着急也没有用。
柳不来,他甚至连离开都不能。
不知道等了多久,石堰终于有了动静,稍微的歪头,按了按耳朵里的耳返,然后抬眸,眼神冷冰冰的,“主人来了。”
柳来了吗?
陈重站起来,门打开,确实是柳来了,不过,身侧居然还跟了另一个男人。
带着口罩和墨镜,看不清脸,只知道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陈重搓了搓自己已经有点僵了的手,“柳小姐,你终于来了,我都等了好久了。”
时白淡漠的看了他一眼,“是吗,没想到陈先生耐心倒是不错。”
“我……”陈重顿了顿,干干的笑,“这不是着急吗?柳小姐好不容易抽出空来,我当然不能失约。”
“呵。”
裴行之一声轻笑,所有人的视线都转了过来。
他挑了挑眉,“看我做什么,你们继续。”
“柳小姐,这位是?”陈重皱了皱眉,眼底稍微的试探。
柳为什么会带了一个跟这件事毫无关系的男人过来,看起来这男人的身份也不是下属,反而像是和柳是平等的位置,什么时候,又出了这样一个人?
时白勾了勾唇,朝着裴行之抬了抬下巴,“我们有事情要谈,如果你实在是没事做,可以去把那些跟屁虫都处理掉。”
跟屁虫?
陈重的心沉了沉,他们说的,该不会是……
不会的,柳不过是H市比较强的人,来了帝都,怎么可能斗得过在帝都扎根了这么多年的白家?
不过,时白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只是看着裴行之。
裴行之突然的笑,“原来,你带我来就是想利用我?”
“不然呢?”时白若无其事,“难不成你要在这儿看着?”
裴行之没有说话,只是,隔着墨镜时白都感觉得到裴行之眼底的沉。
时白没再说什么,朝着石堰挥了挥手,“你也跟着去。”
石堰甚至都没有迟疑,点头,“是,主人。”
淡淡的两个字,主人,裴行之黑眸都顿了一下。
的确是听说过石堰的衷心,但是,要怎样的忠诚才会这样全身心的叫出“主人”二字。
这个男人……
裴行之没有和时白反着干,他很清楚时白说了什么就是什么,他肯定是不能留在这儿的,只不过,能出现在这儿,也代表了时白对他的信任。
不过,跟屁虫……
呵,裴行之勾了勾唇,说的是一直跟着他们的那些人吧,虽然不知道身份,但是自从他们在酒吧换了车、时白戴着面具之后,就一直有人跟着他们,三四辆车轮换,还以为他们没有任何的察觉吗?
真是太低估他们了吧。
裴行之懒懒的走在前面,石堰背脊挺得笔直的跟在后面。
但是裴行之并不知道,时白让石堰跟着的目的是什么,或者说,裴行之从未想过,时白会做得这么决绝,这也让他坚定了自己要带时白去赋生的决心,而且,越快越好。
他甚至都不明白,时白最近是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或者,在时白以身犯险的那段时间里,是不是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简单,那些人,或许更多的是攻心,把一个人心底的黑暗面引出来,太简单了。
时白本身,就不是一个纯白的人,会受到影响也不是没有可能。
当然,这是后话,也只是裴行之的猜测。
这边,等裴行之一走,时白的人就带上来了一个女人。
蒙着头,穿着墨绿色的风衣,看起来很丧。
时白随意的抬了抬下巴,女人头上的黑色布袋就被拉了下来。
陈重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身子就顿住了,这还是他记忆里的那个女人吗?
居然这么沧桑落魄了。
他笑了笑,“柳小姐,你想要的我都已经给了,她……”
时白笑了笑,“当然,你现在就可以将人带走了。”
陈重顿了顿,没想到柳会这么好说话,甚至于,他有一瞬间的停滞。
笑了笑,“柳小姐就是爽快,那人我就带走了,你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走?”时白翘起二郎腿,漫不经心,“陈先生是不是忘了什么,这个女人你可以带走,但是,你难道不留下一点儿什么?”
“留下什么?”陈重一瞬间的僵硬,“柳小姐,你想要的我都已经给了。”
“那是之前。”时白看着他,突然的一笑,“安排自己的女儿去接近白一司,让白家的人盯着我,又是想干什么呢?陈先生?”
陈重僵了一瞬,“柳小姐在说什么,我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