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叫瑶姐姐了？”筝瑶歪了歪头，额前黑发一缕晃悠下来，半遮住眼眸。

一半的煞气被遮住，略微有一些委屈和不满的意味在里面，“小丫头，失望了？”

但是封姜不为所动，她咬牙切齿的咒骂着筝瑶。

委屈和担忧涌上了心头，封姜撕心裂肺的喊到：“他在哪里？照之哥哥在哪里？你把照之哥哥放出来！放出来！”

几乎失声的沙哑让封姜连声咳嗽。

帝九幽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引来筝瑶一阵讽刺的笑。

筝瑶想，她的另一个任务，算是快玩儿完了……只不过，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

在筝瑶那里显然得不到答案，封姜惊慌的拉住旁边如水的广袖，滑滑的，凉凉的让她安心：“师尊……照之哥哥呢？他在哪里？徒儿才醒过来，照之哥哥不可能去玩儿，他会带上徒儿的！”

筝瑶投过去一个赞赏的眼神：“小帝姬可真是聪明至极，怪不得九幽尊主不肯收我为徒，原来是小帝姬太过于符合九幽尊主心意，让他不愿意在让人进入清幽山啊！”

“月照之被你带到了哪里？”帝九幽看着封姜，手心慢慢攥紧。

不受控制的蹙眉，显示着他的不耐烦和不舒心。

“带到了哪里？”筝瑶道，“为什么不是他死了呢？”

“不会的，不会的！”封姜摇头，“你不会杀照之哥哥的，你……”

封姜捂住眼睛，层层叠叠的袖子挡住她的整张脸，眼泪带着血水滑落到地上，汇聚成一汪……

筝瑶不会杀了月照之，封姜一直知道这一点，从她猜出筝瑶还留有后手后，她就瞬间明了。

月照之是筝瑶留下来牵制他们的最后一个保障。

她的布局，她的阴谋，她的掌控中……

筝瑶知道月照之对于帝九幽的意义，也知道他对于封姜的意义。

而只要封姜和帝九幽想保住月照之，就是她的一条生路，也是他们的所有无可奈何。

很显然，筝瑶对待封燃，并没有绝对的耐心，不是因为封燃在天尊天后和封姜心中不重要，而是在筝瑶心中，她想要针对的，从来都是帝九幽。

“小丫头，聪明是好事，但是配不上天赋的聪明，是致命的。”筝瑶道。

他们拖延的时间太久了，久到众人精神状态紧绷到发僵，久到黑雾翻腾到筝瑶都不耐烦。

“想见到月照之，就跟上。”筝瑶转身，在让步的黑雾中走了两步，随即停步，垂眸低头半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似笑非笑，“当然，如果让天尊答应我刚刚的提议，他更是能完完整整的来见你们！”

封姜想立刻冲出去，却被拉住了手腕儿。

柔软嫩白的手腕儿让帝九幽心生叹息，他不知道姜姜做了什么，但是他知道，这已经不是她的神魂碎片了。

她的本体，她所说的能感应到的本体，就是现在的她。

帝九幽没有不满，只有心疼，心疼于她的惊慌失措，心疼于她此刻要面对的黑暗与打击。

另一只手是被封熠拉住的，他担忧的看着姜姜，半晌，松开了手，别过头去，声音暗哑中带着不舍：“九幽尊主，保护好我妹妹，保护好……姜姜……”

他知道自己无法阻止住姜姜，也不愿意看到她惊慌如同被猎杀小鹿般的神色。

他愿意相信帝九幽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