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畜无害的那张脸上带着泪珠，但是眼神中的幽暗让筝瑶漫不经心扫过去之后化成了心中哽住的一根刺。

还有挣扎的闲心，可真是被渔网捕捉后张牙舞爪却又装腔作势的小龙虾。

“筝瑶，为什么杀我？”封姜揉着脖颈，晃晃悠悠的站起来，退后两步，与筝瑶平视。

突然之间波澜不惊的声音让筝瑶侧目，她很难想象到刚刚还在歇斯底里喊叫的小丫头此时此居然如此镇定自若。

“杀你就杀了，有那么多理由？”筝瑶对小丫头的好奇心嗤之以鼻，“每天那么多人死去，多你一个算多吗？”

“为什么是我？”封姜抿了抿唇，眼角依旧泫然欲泣的泪珠不仅没有让她看起来脆弱，反而像是带着最后的决然。

“因为你……”是女主啊！筝瑶冷笑，她怎么知道为什么这个小丫头是女主，但是只要她是女主，杀了她，没有为什么。

“因为我有父亲母亲的宠爱，有三个哥哥的宠爱，有师尊和照之哥哥的宠爱，而你什么都没有！”封姜步步逼近，眼神越来越幽暗，“还是说因为我有一颗独一无二的心脏？因为我本是修行中数万年不出其一的最好体质？”

筝瑶看着步步逼近，不得不因为靠近而半抬着头的小丫头，心中讥笑，她为了什么？她为了的东西比她所说的一切都要更得她心——她只为了她自己。

“心脏嘛——确实能够增长修为。”筝瑶点头，“姜姜真聪明，不过如果当初知道姜姜这么聪明，你瑶姐姐一定会先把你的本体挫骨扬灰。”

“可惜，晚了！”封姜道。

“晚了？”筝瑶啧啧两声，“不晚，毕竟你的师尊，已经决定为了你，去帮我——当一个乱臣贼子！”

“他不会！”封姜握了握拳，“师尊不会，他一定不会。”

“算了，你太倔强，一点儿也不好玩儿。”筝瑶一副哄小孩子的神色尽数收起，恢复了原本冷然的模样。

“筝瑶，我们谈一个条件吧。”封姜自顾自的说话，筝瑶饶有兴趣的撇了她一眼，眼眸中的讽刺十分刺目。

筝瑶道：“条件？你都已经是我手心中的猎物了，还有什么条件可以换给我？”

“我也不知道，你先说要什么，看看我能不能给。”封姜想，如果她想要帝九幽，那她就把美人儿师尊送出去。

封姜抬眸看着筝瑶，眼神一下又一下从她被划伤的那道伤口上扫过，不过才一会儿，那道伤口就已经在愈合中。

筝瑶并没有做任何措施，却依旧能让伤口这么快的愈合，这让封姜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我想要……天下。”筝瑶耸耸肩，“你给不了，但是你的师尊和你的父亲可给的了，可惜他们不想给！”

“不是不想给，是绝对不会给。”封姜勾勾嘴角，“还有什么要求。”

女孩儿声音柔软又香甜，但是带着的寒意却让筝瑶无法忽视，她想，果真折断羽翼之后，任由她是小帝姬，还是小凤凰，都会自己飞翔。

能带着她越过重重困难的人，此刻已经深陷魔域攻击，自顾不暇了。

“九幽尊主倒是很得我心。”筝瑶道，“可惜当时已经问过了姜姜，小帝姬可是护在身后，不愿意放开啊！前不久的事情，姜姜可是忘记了？”

“现在呢？”

“嗯？”筝瑶挑了挑眉。

“现在，还得你心吗？我是说，我的师尊……”封姜道，“我们可以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