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不起波澜,甚至于鲜血刺激下,她依旧淡然自若,茫然受惊一下,居然仅仅是为了自己的裙子。
宣影眼睛只要想到那个画面,心脏就被撕裂一般疼,他要多疼啊——宣影想,花溪榆的疼,不亚于把心脏挖出来给封姜看,却被小心接过,而后不小心扔掉。
然后说——天啊,它居然是心脏。
多么丑陋的心脏……
见到封姜的时候,宣影先是诧异于她居然离开了石头房子。
而后是无无所谓态度。
反正,她迟早会受到惩罚的。
她没有想到封姜会是那种态度——她找人把大火浇灭,把伤患距离在一起,找到能力为治愈的人来帮忙,整个过程,宛如行云流水般,她冷静,她睿智,她淡漠从容却并非冷漠。
宣影不得不承认,这个样子的封姜,比她想象中的封姜,要美好不少。
比之那些只知道哀嚎,亦或者各扫门前雪的旁观者,更要美好不少。
如果宣影能在这时候知道未来发生的事情,一定会知道自己心中的那根弦,那根名为庆幸的弦,突然之间绷起来原因,已经明了,只不过,她从来都不肯承认罢了。
到底是因为自私。
她只想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能陪伴花溪榆的特殊者,那就是她。
她自私又自负。
因为特殊所以自负,她期待成为花溪榆的唯一,却没有问过,他到底愿不愿意。
他不愿意。
直到最后,宣影也没有想明白,他为什么不愿意。
他宁愿喜欢一个不正常的封姜,也不愿意接受一个正常的宣影吗?
封姜和宣影,到底哪里不一样?
还是说,他花溪榆,喜欢的就是封姜爱搭不理的模样?
到最后,宣影也不知道答案。
封姜和宣影,到底哪里不一样?
不过是在花溪榆心中分量不一样罢了。
那年那月,那一刻的抬眸一笑,已经让花溪榆不是花溪榆了。
他现实,他承认自己与众不同。
他孤独,与之格格不入并非他所想,不过是无能为力罢了。
但是再现实的花溪榆,也想让梦境和现实重叠,而封姜,就是他的梦。
他做过的一场无法醒来的梦。
宣影最后妥协了。
她不知道自己面对的应该是什么,冲动过了,清醒了,也该惶恐害怕了。
这不是她的世界。
这个世界就连孤独,都不是属于她的。
喧嚣远去,尘埃落定,宣影空旷的四周告诉她,原来世界上,最孤独的人,不过仅仅是她宣影一个。
她什么都没有。
她孤独且迷茫,惶恐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带着绝望,夹杂着夜里腥味儿的风,彻骨冰凉。
天地间,不过是她一人罢了。
从前是,现在也是。
不管她有多么努力,甚至于竭尽全力,殷切且卑微的想要留住那个被她称之为男神所谓同病相怜的人,最后,依旧什么都没有得到。
呼啸的风,冰冷的雨,潺潺的流水声,一瞬间远去。
其实,这个孤独的世界,不过是她的臆想吧?宣影视线早已经模糊,总是这样,还是这样,一直是这样,难道,她还没有喜习惯吗?
沉浸于小说中逃避世界上的喧嚣,没有人过问她的死活与喜怒哀乐,那个世界上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宣影,不过是地球上的一颗浮尘罢了。
过着机械又没有意义的生活,活着,宣影已经开始认为,人生来在这个世界上,也仅仅是为了活着罢了。
到底是怎样活,却没有人告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