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青玄住在村子最西头,附近和其差不多大的小孩有很多个,但是,却没有一个是和她同岁的,基本上都是比她大一两岁。
当他们都开始上学的时候,我才五岁,没有小伙伴和我一起玩了。
于是我哭着闹着要去上学。
父母就把我送到了村里的幼儿园。
还是学校里小孩多,我们村子特别大,分为前村,中村和后村,都在一个学校。
那时候我们幼儿园还不分大中小班,都统一在一个大教室里面。
记得有一次,老师在讲台上面先是读了一遍课文,然后就提问下面的学生也读一遍。
我当时刚刚上学不久,很多字都不认识,甚至是连拼音都认不全,即便是老师在上面读了一遍,我在下面也是听得云里雾里。
心里非常忐忑,默念:千万不要叫到我!
然而,她就是提问到我了!
我硬着头皮开始读课文。
其中有很多个我都不认识,经常需要老师提醒,等我一顿一顿地将课文读完之后,老师并没有让我坐下。
而是当着全班学生的面狠狠地数落了我一顿。
具体内容我也记不太清楚了,但是我记得当时我面红耳赤,真是太丢人了。
不过我没有哭,只是心里觉得委屈。
我感觉到我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毕竟,我年龄在他们之中是最小的,上学时间也是很晚的,不会读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吗,你有必要这么上纲上线吗?
现在想起来这件事情,我真想再去找当初那个老师和她谈谈,但是我忘了,我只知道她是女老师,模样,姓名,家庭住址,我一概不知。
问了我父母也一样,他们也早就忘的没影了。
不要误会,我并不是想要找她和其谈论一下那年的事情,而是要感谢感谢她,正是因为那件事情之后,我的名字逐渐地被教过我的老师给记住。
不是有句话说嘛,能让老师记住名字的学生有两种,一种是学习好的,一种是调皮捣蛋的。
很明显,我不是后者。
自尊心受到伤害,因为什么,那就恶补什么,后来我记得,老师从没有批评过我,还让我当班里的领读,也就是我读一句,他们跟着读一句。
那些学生里面,有比我大的哥哥姐姐,我心里特别的自豪。
我八岁上的一年级,也就是说,光是幼儿园我就上了三年的时间。
学校的地点经常发生变化,然而不变的是我的成绩,我们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有考试了,每次考试,除了第一,我不记得还考过其他什么名次。
因为我觉得,考其他的名次就是对我智商的侮辱。
主要是题目太简单了。
铁打的第一名,流水的第二名。
这句话不仅仅在我幼儿园时期应用,小学时代,初中时代,还有高一一年都可以无缝衔接,至于再往后就不提也罢,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啊。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幸亏我知道的还不晚,不然的话,我可能都没有办法接受以后以及将来要面对的事情。
小的时候,钱很值钱。
对于钱币我的认知还是比较早的。
当然了,一般都是小额,很少看到大额。
最多的就是五分,一毛和两毛的。
五毛对于那个时候的我来说就已经是大额了。
那个时候,一块雪糕五分钱,一毛钱能买十块大白兔奶糖。
我们村子比较大,村里的代销点的数量也很多。
还记得那一次,晚上和我妈妈一起到我奶奶院里去给她送晚饭。
有的时候我们并不是将饭菜放到那里就立即回来,而是会和奶奶一起聊一会天。
当然了,这件事情不归我管。
我一人也害怕晚上路黑,不敢走夜路,而我妈妈暂时又没有离开的意思,于是活泼好动的我就开始了翻箱倒柜。
最明显的就是放黑白电视的那张写字台。
下面是三个抽屉。
我的身高已经超过了桌子,拉开抽屉并挨个查看里面都有什么东西。
首先被我打开的便是最北边的那个抽屉。
一打开我就惊呆了,白花花的,全都是五分钱,一分钱和二分钱的硬币,整整一个抽屉,这实在是太多了吧!
当时我对这一抽屉的硬币根本就没有什么概念。
我就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拿出来一个五分钱的硬币悄无声息地放到了自己的口袋之中。
然后我就将抽屉给推上了。
这个时候母亲也是带着我直接离开了。
我还没有来得及去探索一下其余两个抽屉里面都有什么。
第一个抽屉里面是硬币,那么第二个抽屉里面有可能会是纸币吗?那么第三个抽屉里面又会是什么呢?
这个疑问在随着第二天我拿着那五分钱去代销点买了一块雪糕吃了之后而烟消云散了。
多年以后回想起来,那一抽屉的几分钱硬币,放到现在应该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然而,当我再次将那个抽屉打开的时候,里面一分钱硬币都没有了,变得空空如也。
当时我还有些好奇,抽屉里那么多的硬币都到哪里去了?
我问了问躺在床上的奶奶,她说那些硬币都被我大娘给拿走了。
后来在我大伯的口中也是能够得到印证。
唉,真是太可惜了。
只是直到现在我都不清楚我大娘将那些硬币怎么处置了,现在还有没有留存在她的家中,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
还有一件几乎是我都已经快忘记了的事情。
就在今年(2020)过年的时候,我的一个院里的哥哥,我从小就喜欢跟着他一起玩,正月初七正好是他的生日,虽然那些日子饭店不让开门,但是我们几个仍然在家里搓了一顿。
喝的半醉的时候,他就对我说:“弟弟,你还记得小的时候咱俩在一起玩的时候,你妈妈给你一毛钱,然后回头你就将那一毛钱纸币给撕成两半,一半给了我。”
我端起的酒杯突然凝固在了半空之中。
随着他的这一提醒,仿佛记忆一下子回到了那个炎热的午后。
“我想起来了!”
我回答道。
那天,拿着钱我俩一走出我家大门,我就直接是将那一毛钱给撕开了。